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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门外的狱卒声音虽小,却也清清楚楚地落在了姬博陵耳里。
小皇帝……这是来找他算帐了?
姬博陵连忙整了整身上那件破得不成样子的囚服,又理了理头发,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该跟小皇帝说什么。
谁知等了半天,又听到外面那小狱卒说:“去了司狱大人的院子?啧啧,也不知道去瞧哪一位——”
姬博陵心想去奚梓洲的院子当然是找奚梓洲去了,还能有谁?想了半天,终于认不住喊:“外面那位小哥儿——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小狱卒知道他不是犯人,说话还算恭敬:“您还不知道么?头先关在重犯牢房的那一位将军,不知道怎么的就挨了一剑,司狱大人就把他挪院子里养伤去了!
您说皇上自打登基还没到过咱这儿,所以我猜啊,他是来看那位将军的。”
姬博陵暗叫一声“不好”
,跳起来趴到门边:“小哥儿——劳烦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奚和靖确实来了,也确实是来看萧晏的。
理由也简单得很,萧晏中剑受伤,他怀疑这案子还有什么不为人所知的内情,所以要再审一次。
事实是,谢千秋原本说要他在山里多住几天。
谁知那晚突然突然飞来一只黑不溜秋的大鸟,带了张纸条给谢千秋。
谢千秋看了那纸条,叹气说:“算你走运。
我有事要办,这就送你回去。”
说完倒提起他,一阵飞檐走壁,直接扔回了寝宫里。
失踪的皇帝又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回到宫里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倾举国之力追捕携千秋。
侍卫们大惊之余,谁都不敢问他究竟被掳去了哪里。
他令宫里的人对外就说皇帝偶感风寒,这期间一直在闭门休息;真正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许再提。
他这话当然谁也不信,可是也没有人知道他究竟被弄到哪去了。
所以他被掳走的这几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成了奚国的千古疑案。
君臣
奚和靖叫人把萧晏用担架抬到那间密室里去。
侍卫们在外面关上了门,屋里便只留下他们两个,和大内侍卫统领范时敏。
萧晏虽然身体虚弱,精神却很清醒。
门一关上,他便要从那担架上爬下来向奚和靖下跪:“罪臣萧晏参见皇——”
奚和靖向范时敏使了个眼色,范时敏立刻伸手去托住了萧晏:“将军身上有伤,皇上特赐将军免礼。”
谁知萧晏手肘运力一压,范时敏猝不及防,几乎向前摔倒。
萧晏却趁着他刹那的松懈向前在地上跪下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经过昨晚奚梓洲一番解说之后,他才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被抓到这里来,并不是因为他身为先皇后的侄子而手握重兵,有外戚坐大之嫌;更不是因为什么私通敌国,而是因为……
虽然他可以理解奚和靖的苦心,但也感到心寒。
对奚和靖表示的亲近,他不打算领情。
他执意地喊了万岁之后,这密室内的气氛果然顿时变得令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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