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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是个聪慧谨慎的人,说话直说一半,且能让人很容易猜出另一半来。
她的言外之意,便是觉得婉侧妃孙嘉容是故意借着办了大差的机会,跌进湖里,想博取晋王的同情与宠爱。
玉瑶涂着丹寇的手指一下下的敲着桌面,半晌淡淡道:“把郑太医请过去,给她诊病。”
珍珠微微皱眉,劝道:“不是奴婢说您,怎么这个时候,您还给她送太医过去,难怪太后娘娘说您。”
玉瑶笑了笑,道:“王爷这回子忙的天昏地暗的,我还要去给王爷送夜宵,再者王爷不懂医术,王爷去哪里比的上郑太医过去?”
珍珠听了,噗喝一笑,“说的正是这个理儿,奴婢这就去请郑太医。”
婉侧妃这个人精明狡诈的很,她自己的身子多半是很注意的,说落在湖里与她自己算计无关,打死珍珠,珍珠都不相信。
而玉瑶把郑太医直接请过去,却是直接破了婉侧妃那等小心眼儿。
又不显得小气,又合情合理。
珍珠笑着出门,想起太后先前说玉瑶的话,性情爽朗大气,但是又不失精明。
玉瑶起身,坐在铜镜前,微微用笔描了描眉,没有敷粉。
站在衣柜前微醺了半天,选了葱黄底子绣着绿竹叶纹的袄裙穿上。
玉瑶本就生的白,那娇嫩的葱黄色更是照映的她明媚照人。
她差小厮从库房里拿出来一个休憩用的四足榻。
晋王这几日经常在前殿公干,要辗转去客房又费工夫,所以总是在前殿的宽椅上休息。
虽说只剩下一个除夕和这一晚上了,但是早搬过去半刻,他就能多歇息半刻。
小厮们抬着四足榻,玉瑶看到四足榻上雕刻的莲瓣纹不由伸手去摸了摸。
原本幼年时,她就曾有过一个莲瓣纹的四足榻,后来因为母亲徐氏不喜莲瓣,所以就再也没有了这种纹路。
她回想着往事,一个不留神,手指就被四足榻边缘上的一根倒刺儿给扎破了。
木刺儿扎在她指指尖上,登时一颗猩红的血珠儿冒出,跌在了玉瑶绿色的衣袖上,晕染开成了一个雪花般大小的血点。
玉瑶面无表情,将手指往袖子里一藏,不想耽搁小厮们往晋王那边儿抬软塌。
她动作细不可查,自然众人也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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