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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望向金楼主那屋,直直的上了楼,说:“我有事找楼主。”
小厮忙的伸手拦住,“谢老板,真是不巧,楼主在忙。”
在忙,在忙什么?
木姜呢?在他屋里?
他打开阻拦的手,冲了上去,猛地开门,直直的望向床榻。
幔帐合着,床下头有两双鞋,一双黑色的皂靴,一双粉色的。
他定在那,死死地看着那双鞋,却不能确定是不是木姜的。
床铺里传来人声,金楼主挑了一半帘子,“谁在哪?”
谢三郎也不知从哪来的胆子,窜到跟前,“哗”
的一下掀开帘子。
金楼主抱着楼里的姑娘,挑着眉,“怎么?要自荐枕席?”
谢三郎被攥着的心一松,放开帘子,“楼主……”
木姜提着桶立在门口,看到谢三郎僵着身子站在那,金楼主搂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笑的十分欠揍。
木姜握住桶的手紧了紧,声音有些哑,喊道:“三爷?”
谢三郎转身,大步迈了过去:“你去哪了?”
又握着她的胳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好久,连头发丝都扒着看了,才松开了口气。
木姜看到谢三郎垂着眼,不敢看她,又瞧了眼金楼主,谢三郎站在那,后背像是被火撩一样,面前又被那双水泱泱的眼睛看着,谢三郎心里的那框晦涩又打翻了,他既怕木姜知道他的利用后离他远远地,又怕木姜死心后对他视而不见。
于是他拉了木姜的腕子,将她扯出了百香楼。
百香楼里的楼梯是刷了红漆的松木,大力一踩,茕茕有声,煞是好听。
众人饮酒作乐的动作一顿,只见一位雌雄莫辩的公子哥儿拉着一个粗使丫头疾跑,直到窜过妖妖娆娆,推过一个又一个沉迷酒色的男人,谢三郎终于将木姜带了回来。
他松开她的手腕子,捏着自己的拳头,声音高的不像自己的:“我叫你去偷药?你就去?”
木姜看着自己的脚,先前跑的快,鞋底板蹭了层泥巴,泥巴上巴着踩烂了的花,她声音亦如往日那样,既不歇斯底里,也不摇尾乞怜,平静的像一潭死水,“不是三爷要我去拿的么?”
谢三郎以噎,喉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他的手想要身向前握住她的肩膀,却又停滞,垂在自己的腿缝,“叫你去,你就去,你平日有这么听话么?”
木姜默默地听着,从自己的怀里拿出药,说:“我只找到这个。”
棕黑色的药丸躺在那双细软的手上,谢三郎一顿,想要去接,却发现自己的胳膊无力极了。
“我去找解药时,金楼主进来了,我来不及,只找到这个。”
过了半晌,直到木姜以为面前的这个人愧疚占了上风,手里的药却被他接了过去。
他哑着嗓子,问:“然后呢?金楼主把你怎么样了?”
木姜偏着脑袋,想了会儿,问:“能怎么样?三爷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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