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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小孩子一样。
要是没有用色相勾引她利用她,木姜觉得自己喜欢谢三郎真的只是迟早的事。
长安城亦如往日的热闹,木姜买了烧鸡包在荷叶里,转身要走,却被一道洪亮的声音叫住。
沾满了风尘仆仆,和久别重逢的喜悦跨过千山万里从她身后响起:
“木姜!”
木姜转身。
何偏正晒黑了很多,脸庞却依旧刚毅,他挥手,袖头烂了的布条在风中一飘一落,背后的剑柄也蒙了尘,他站定,滚大的汗从微铜色的额角滚了下去,浸湿了他的衣领子。
何偏正恰好办完事回来,一路艰辛坎坷不必多说,九死一生回到长安,鼻腔里奔波的尘土味儿还没散去,眼眶里便出现了这个人。
她不娇不俏,进退有礼,内心向往渴望也会不动声色,像一碗白开水,初始品尝可能会觉得平淡无味,尝的久了便会知道她的好来。
清透,没有杂质。
这正是何偏正所渴望的。
木姜见到何偏正完整无缺的回来了也替他高兴,那一纸含糊的书信倒让她牵挂他的安危,世人皆知侠客潇洒,谁又知道他们都在刀剑上舔血?今日赢了便是他人眼中钉,骨中刺,明日输了又是仇人剑下的一抹孤魂。
木姜手里拿着烧鸡,余温灼着她的手,她吃痛,将自己从思绪里拉回来,添上一抹笑,叫道:“何大侠。”
何偏正明明过了二十五六,却像个愣头青一样傻站在那,直到木姜喊了他一声,才惊醒,而后醒过神:“何某,何某这次回来遇到……不少惊奇之事,不知何时能够……给木姜讲讲。”
木姜笑,摇了摇手中的烧鸡:“真是不巧,楼里的主子吩咐我买吃食,不若定在晚上?”
何偏正应了,“不如来福酒家可好?”
木姜点头。
楼里谢三郎饿的前胸贴着后背,眼见这熟悉的人影近了,他抱着栏杆挺直了腰板,望眼欲穿。
他吊着一口气:“木姜!”
木姜将荷叶打开,烧鸡鲜香的油味吱的一声冒了出来,谢三郎搓了搓手,探手捏了只鸡腿,吃的满嘴流油,一点儿形象都没有。
木姜却没吃,坐在一旁。
谢三郎翘着二郎腿,嘴里塞得满满的,一双丹凤眼直溜溜的盯着她。
木姜坐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忙来忙去头发也散的不像样子,又将它散开,编了一股,身上的衫子黑漆漆的,一点颜色都没有,又去衣柜重换了一件。
谢三郎吃了七七八八,将手里的骨头随手一丢,拿了帕子楷手,问:“干嘛呢,像个仓鼠一样折腾来折腾去?”
木姜换了一件淡青色的布衫,整理衣襟的时候,探手一摸,耳垂下的冰凉凉的,早已不是那黄色的小清香了。
她一愣,将手垂了下去。
谢三郎越发觉得不对劲,瞧她头发梳的光溜极了,衣衫子又换了件新的,站在门口一副春眼含水,活活一副被哪家儿郎勾了魂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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