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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揪着阿姹的耳朵,小声说:“我看见木呷和寨子里的阿米子,就是那样,舔嘴巴。”
“呸呸呸!”
阿姹抢过自己的枕头,跑回了屏风背后。
日头红艳,萨萨领着一群小朴哨,款款地走过游廊。
经过阿普的屋子,房门还是闭的,她用指尖在嘴边嘘一声,轻轻掀开窗扇,瞧见一对人儿四仰八叉地在榻上睡着,阿姹的脚架在阿普的肚子上,阿普的手攥着阿姹的辫梢,呼噜声此起彼伏。
萨萨捂着嘴笑,惊动了窗根下的白虎,它低低一声咆哮,对萨萨亮了亮利齿。
“哟,”
萨萨吓一跳,“这畜生。”
她拍着胸口,急急地走了。
萨萨把这事当成笑话告诉各罗苏,并放出话,叫整个坝子的吐蕃行商、汉民工匠,都把他们最得意的物件送进府来,她要仔细挑一挑。
萨萨对阿姹不是完全满意,但张罗起婚事来,她很兴致勃勃。
各罗苏和清平官南诏宰相议完事,被萨萨叫住了。
“写一封信,给姚州都督府,不然怕达惹怪我们不周到哩。”
萨萨提起达惹,腔调总有些尖锐。
各罗苏对婚事并没有萨萨那样看重——仪式而已嘛。
他有自己的盘算,暂时还瞒着萨萨。
他含糊地说:“达惹知道,知道。”
萨萨多疑地瞟一眼各罗苏,但她从不在外人跟前揭穿他。
反正达惹也并不是她在乎的,提起达惹,只是为了引出后头的话,“不要报个信儿给皇帝吗?”
清平官尹节曾在汉地做过官,最通礼仪,他附和说:“于礼,王公子女嫁娶,的确该上表请奏。”
各罗苏不以为然,“天高皇帝远,阿普笃慕也只是个没有一官半职的小子,何必麻烦?”
萨萨没有忍住,“结了婚,就是大人了,该提醒皇帝,要封他当世子了。”
“封了世子,没准要召他进京宿卫做质子,你也愿意?”
阿苏拉则离群索居,跟阿母阿达已经不亲近了,还要把阿普送给皇帝当官,萨萨才不愿意。
各罗苏觉得萨萨最近的动静有些太大了,又叮嘱她,“那些行商和工匠,也不要叫他们随便在府里走来走去。”
他扭过头跟尹节说:“唉,女人和下人嘴不严,就算有铁门闩,也不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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