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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眉头越皱越紧,听着苏长歌的讲述。
“当年镇北王出征,遭遇敌人的埋伏,生死未卜,其夫人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与母亲腹中的孩子,也就是你月数一般大。”
他顿了顿继续道:“镇北王夫人与母亲是闺中好姐妹,母亲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腹中孩子月数以大,便将她接回府中,后来二人在同一天生产,又都难产,但母亲将你安然的生了下来,镇北王夫人却没那么幸运,孩子没了。”
镇北王世子捏着的铜镜的手指已经泛白。
“所以当时父亲怕镇北王夫人受到失去夫君和孩子的双重痛苦,而选择轻生,便将母亲刚生下来的孩子,也就是你,抱给了她,欺骗她说是她生的孩子。”
“我是总听旁人说你我二人生的相像,方才起疑,不久前从父亲口中得知,父亲的嘴可真严。”
镇北王世子忽然激动喊道:“我不信我不信,你滚开。”
苏长歌忙安抚他:“你别激动,我走,我马上走。”
他刚走出来,就看到了华程,华程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你不应该这个时候告诉他这些。”
苏长歌苦笑:“我要什么时候告诉他,等里弟彻底从这个世上消失,然后再告诉他,我虽是他兄长,但始终却是里弟把我当成兄长,我也只是在给里弟争取最后一次机会。”
他抹去眼角的一滴泪水:“他们二人,一个人只能至多活五年,一个人可以正常衰老而亡,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选,何况最终选择留与走的人是他。”
华程不再做言。
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夜。
清晨,华程端着一碗米粥进去。
镇北王世子站在窗前,望着边城的方向:“这些年父亲是我的信仰,是我的骄傲,我不知有多荣幸会是他的孩子。”
说着,镇北王世子缓缓转过身来,蒙上一层厚重雾气的凤眸凝望着华程:“可是这些都崩塌了,我居然不是他的孩子。”
华程一双老眼也跟着红了,安慰他道:“没有崩塌,镇北王会一如既往的将你当他的亲骨肉,唯一的孩子,相信我。”
镇北王世子点头:“我也了解父亲,父亲不会不要我,但我过不了自己这关,尤其……”
他闭上眼睛,无力的靠在墙面上:“五年后,我走了,父亲会更伤心,还不如我现在就离开。”
华程:“你可想好。”
他似想起什么:“你命理虽被改变,但并不是离开这具身体就能结束,或许像小里一般的命运。”
镇北王世子睁开凤眸:“您的意思,我会像他一般,占用了其他人的身体。”
马上又道“那岂不是又要出现一个我了!
我不要这样。”
华程:“有些事情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知道吗,当时我救你父亲时,他只剩下一口气,我再晚上几息,便无力回天了,可是我就在那几息救了他。”
镇北王世子淡淡一笑:“好吧,那我相信天意。”
他说着,走到床前,躺了上去,闭上眼睛:“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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