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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室内手忙脚乱情绪崩溃的其他人相比,他表现得格外的冷静,甚至冷静过了头。
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连呼吸都十分平静,像一尊雕塑一样,灵魂已经脱离了身体。
这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路筠甚至都想好了,他会暴怒,会冲回去杀了隋家那群人,会大哭,会崩溃,但不是现在这样,只是站在那里,整个人还活着,但是看起来像死了一样。
洲安和洲越从来没见过隋清宴这种反应,一动都不敢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路筠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拉走他,却发现隋清宴力气大得很,怎么拽也拽不走。
“我要和她在一起。”
声音又低又轻,像是飘在空中的浮萍,被风一吹就要无影无踪。
这是他和他们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
隋清宴抱着时然的尸体在病房里待了一天一夜。
没有任何的情绪崩溃,只是平静。
他抱着她,像是她只是睡着了一样,他低声地和她说着话,时不时地低头吻她,在外人看来,像是情人间倾诉爱意的喃喃低语。
但只有隋清宴自己知道,他内心的荒芜。
“手好凉。”
他握住了她的手,“是不是很冷?”
“别睡了好不好?是我不好,我不该……”
他顿了顿,“你醒一醒,我什么都答应你,好不好?”
“你说过会一直陪着我的。”
“你不要这么狠心抛下我,时然。”
“……求求你。”
起先他还不断地说,声音越来越低,到后面就是发呆,抱着她贴着她苍白的脸颊,一言不发,眼神已经失去了焦点,茫然地看着前方,但不知道落点在哪里。
洲越在外面焦急得要命:“一天一夜没吃饭了,连水也不喝?这可怎么办?”
洲安咬咬牙,转头冲去找路筠。
路筠带着人从隋清宴手里夺回时然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反抗,没有任何表情地坐在那里,像是枯萎的枝叶,死气沉沉,一碰就能抽干他全部的生气。
他表现得太过于沉静,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格外地留意他,只当他是悲伤过度,整个人失去了力气。
隋清宴抬眸,看着时然被他们抱上担架,一言不发。
眼看着担架要被推走,消失在他的视线里的时候,他毫无征兆地突然掏出了身边洲安腰间的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砰!”
巨大的枪声突然炸开在病房里,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路筠焦急地回头:“怎么了?”
洲安惊魂未定,手上被枪穿透,露出了一个大洞,皮肤组织下的机械骨骼隐隐可见。
千钧一发之际,他几乎是靠本能,用手堵住了枪口,将它掰了过去,好在隋清宴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整个人没有什么力气,才能让他一次成功。
但他现在手还在抖,心里反复地想着如果他刚刚没有反应过来,那会是什么结果。
“路教授……”
洲越声音都在发抖,“少爷他……想自杀。”
隋清宴抬头看着洲安,面容平静:“洲安,把枪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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