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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进袖口中,拍了两下。
看着那招风袖因为银锭子的重量,在风里打了个飘儿,荡起?道弧度,才?心满意足的预备继续装死。
“这?是哪来的破落户儿?”
身后传来一声似笑非笑的讥讽。
撄宁手撑在马背上爬起?来,维持着半俯身的姿势,气?势汹汹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对呀对呀,我碍你眼啦。”
她气?到?不自觉的鼓起?脸,睁着乌溜溜的圆眼睛,说话也?气?乎乎的,理所当然的接住了破落户的帽子:“比不上晋王殿下视金钱如粪土,我是穷光蛋一个,自然是要珍惜每枚铜板的。”
她回头望着小王爷俊美?的侧脸,只觉这?厮是挂了画皮的妖魔鬼怪。
撄宁没忍住仰起?了脑袋,试图用鼻孔看人,以表她撄小宁不畏强权的高风亮节。
宋谏之却被她这?日渐增长?的小脾气?,刺的暗暗生笑。
本该极有气?势的一句反讽,奈何撄宁满脸绯色,两颊烫得吓人。
强撑的镇定,怎么看都像是借生气?一事转移话茬,顶显眼的欲盖弥彰。
眼中噙上再?多意气?,也?只是纸糊的老虎,一戳就破。
宋谏之眸光渐沉,微微挑眉,状似关心道:“天太热了吧,耳朵都热红了。”
街上青砖尚且未干,日头也?未摆脱缭绕的云雾,哪来的天热一说。
他慢条斯理的抬手捏上少女的耳垂,一下又一下的揉搓。
撄宁耳垂并?未穿洞,圆润的一小块软肉,原本是因她怕疼不肯穿,现下倒方便了宋谏之。
两根指头夹着、揉捏、刮蹭。
撄宁两手撑着马背,颤巍巍的不敢松手,没法阻拦,只能干巴巴的嘴上反驳:“天太热了,你不热吗?体虚可不要讳病忌医,我会施针,可以帮你。”
宋谏之没应声,手上动作也?不停。
等到?那软骨头的小软货脸色醉红似虾子,脊背微微躬起?,连那双圆眼睛都笼上层湿漉漉的薄雾,又不肯认输求饶,憋着口气?儿,快把自己憋成圆滚滚的河豚。
他才?伸手掐着撄宁的腰,强硬的将人捞起?来,揽到?身前?。
撄宁恨死了他这?副慢条斯理的架势,她闷不吭声,却低下头认真?的扒拉横过腰间的胳膊。
眼见把人惹得恼了,宋谏之觉得应当顺毛捋一次,他松开怀里的人,反手解下腰间的钱袋子。
就这?两息的功夫,那块软骨头重又趴下了。
在这?种事情上,倒是顶顶的有骨气?。
撄宁即便再?傻,也?知道自己是被欺负了,这?厮就是故意要作弄她。
她耳垂充血,被发丝撩得刺痒,委屈酿了一壶,烧开了,正咕嘟咕嘟冒着烟儿。
她辨不清那股杂乱的、令人心慌的情绪,眼睛慌乱的眨了眨,只以为是委屈。
是宋谏之先说她笨的,又不是她要跟他同骑,更不是她要跟他成亲的,凭什么一直欺负她。
她要是再?聪明点?就好了,就不至于使了通天的劲儿,还?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满肚子委屈的撄宁,前?脚刚在小本上狠狠的记了仇,后脚就被眼前?鼓鼓囊囊的钱袋子晃了眼。
她想有骨气?的换一边偏头,可是那钱袋子也?忒鼓了些,她都闻到?银锭子的味道了。
茯苓饼、糖人、龙须酥、醪糟汤圆……撄宁早忘了方才?的不痛快,她小小的咽了下唾沫,没吭声儿,眼神却生了手一样,牢牢扒在那钱袋子上。
这?算补偿吗?
要是被捏会儿耳朵,就有这?么多银子,她忽然觉得,自己或许、可能、大约是乐意被捏上十二个时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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