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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接到大少爷的信后，就差了许妈妈去慈安寺送香油钱，还把她身边那个漂亮的琥珀赏给了你，突然叫了我和大姨娘去问印一千本《法华经》怎么个印法……你就不觉得奇怪吗？&rdo;不过在隔壁，拿个线，用得着这么长的时间吗？十一娘已有九分的把握，这两位姨娘挖了个坑让她跳。

一个妻子六个妾，还有一大堆同父异母的儿女在争斗，鬼也不会相信这个家就表面那样和和睦睦，兄友弟恭。

可不管这本质是什么，十一娘也不会cha脚其中──既不愿意，也没有这个能力。

&ldo;大太太本就信佛，让许妈妈去慈安寺送香油钱，问姨娘怎么印《法华经》，我看着平常。

&rdo;她笑望着二姨娘，&ldo;至于赏了我个丫鬟，说实在的，我身边的冬青和滨菊也一样是大太太赏的，都是极忠心厚道的人。

我实在不知道姨娘所说的&lso;奇怪&rso;从何而来！

&rdo;&ldo;的确没什么奇怪的。

&rdo;二姨娘在她的注视下绽开了一个愉悦的笑容，&ldo;我也只是说说罢了。

有的人听得进去，有的人却听不进去。

&rdo;十一娘笑而不答，低下头吹开茶盅里的浮沫，轻轻地喝了一口。

屋子里陷入了寂静。

&ldo;这个彩霞，把线放到了我的枕头下，让我一阵好找。

&rdo;不一会，大姨娘笑着走了出来，&ldo;让你久等了！

&rdo;&ldo;没有！

&rdo;十一娘笑容温婉，&ldo;有二姨娘陪着呢！

&rdo;大姨娘笑着点了点头，将丝线交给了十一娘：&ldo;你看看，这线行吗？&rdo;&ldo;长度正好。

&rdo;十一娘仔细地看了半天，&ldo;那我就先回去了──今天母亲把琥珀赏了我，我还没见到人，也不知道屋里到底怎样了。

得回去看看才成。

等络子打好了，我让冬青给您送过来。

&rdo;大姨娘没有留她，是笑着点了点头，送她出门。

二姨娘却在她一只脚踏出门槛的时候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话。

&ldo;说起来也奇怪。

我们家大小姐生的谆哥是嫡子，如今都四岁了，却还不是世子。

难道我们家大姑爷还学那天家不成，讲究立长不立幼，立贤不立嫡……&rdo;十一娘脚步一滞。

……这时，五娘已回到了娇园，正和连翘说着话。

&ldo;……大太太说那野菌野鸽汤做得好，又听说四爷这两天吃得不香，就让奴婢给四爷送了去。

&rdo;五娘笑道：&ldo;那我四弟可吃得香？&rdo;连翘笑道：&ldo;大太太送去的，自然吃得香。

&rdo;五娘就叹了一口气：&ldo;我四弟身边也没个体贴的人……要是有个像连翘姐姐这样知热知冷的人，也不会这样三天两头的不舒服了！

&rdo;说着，把手里拈的那个蜜渍梅子轻轻放进了嘴里。

连翘听着心中一阵狂跳。

从三等丫鬟做到大太太身边贴身的婢女，并不是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