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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妈心里咯噔一声,该不会他们要赎的是哪个正当红的姐儿?或者干脆是他们的头牌红袖?
她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谨慎地问道:“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宋时桉回道:“叫宋时音,今年十四。”
王妈妈“啊”
了一声,恍然大悟道:“难怪我瞧郎君有些眼熟,原来是阿音的亲人。”
俩人眼睛都是微微上挑的凤眼,这等眼型可不多见。
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不是那些当红的姐儿或者红袖这个头牌就好,否则这事可就麻烦了。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们红袖添香自来只有买人的,从未有卖人的,不过我见你们风尘仆仆远道而来寻亲,怪可怜的,倒也不是不能破这个例。
不过我当初可是花了大价钱将阿音买下来,又请了三四个女先生教导她学本事,好吃好喝地供着她,花的银钱海了去了。
你们要想赎她出去,必须得将这些银钱还给我才成,否则就是说破天,我也不可能放人。”
姜椿哼笑一声:“那就有劳妈妈算算,我们该给你多少银子。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妈妈狮子大开口,故意开个天价,我们可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仔细惹毛了我,趁着夜深人静,我一把火把你们这红袖添香给烧了!”
王妈妈:“……”
天杀的,这是哪里来的巡海夜叉,竟然还想放火烧他们这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王妈妈还真怕这不知哪里来的不要命的愣头青干出放火烧楼的蠢事来。
她原本想开价一千两的,话到嘴边直接给砍掉了一半:“五百两,少一文都不成。”
姜椿跟宋时桉对视一眼。
竟然只要五百两?
他们的心理价位是一千两,对方实在不松口的话,一千五百两也不是不行。
没想到这个王妈妈竟然如此好说话。
看来宋时桉让她上来就莽的计划奏效了,这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随便开个自己不亏的价格,赶紧打发他们走人。
姜椿作出个肉疼的模样,讨价还价道:“五百两太多了,我们穷苦人家攒点钱不容易,妈妈好歹再给少点。”
王妈妈冷酷无情道:“最少五百两,你们带的银钱不够,就赶紧回去凑钱。
我给你们三个月时间,要是三个月后还没凑齐,阿音可就要挂牌接客了。”
宋时桉淡淡道:“五百两我们还是有的,你先叫宋时音出来给我们见见,确认人在这里,没缺胳膊少腿,我们就给她交赎身银子。”
王妈妈在大堂里扫视一眼,朝正蹲在楼梯上擦楼梯栏杆的一个中年妇人喊道:“潘娘子,你去叫阿音下来见人。”
那中年妇人循声看过来,点头哈腰道:“好的王妈妈,我这就去叫。”
姜椿却是整个人都呆住了。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人似乎是刘婆子的闺女潘杏,也就是她的表姨。
只是与原主记忆里的潘杏相比,她苍老了许多,甚至还有了不少白头发。
最关键的是她半边脸似乎被什么东西烙过似的,留下了狰狞的疤痕,瞧着怪瘆人的。
潘杏不是跟济水县来红叶镇做工的一个周姓男子私奔去了济水县吗?怎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绍兴府,还在青楼干洒扫活计?
见潘杏要走,姜椿连忙上前几步,大声道:“潘杏?是潘杏表姨吗?”
潘杏脚步猛地一顿,不可思议地回过头,抖着嗓子问道:“你是谁?你怎会认识我?”
看来自己没认错人。
姜椿也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叹口气,她忙道:“表姨,我是椿娘,是你表姨李氏的大孙女,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给我做过虎头帽呢。”
潘杏恍惚了一瞬,随即不可思议道:“是椿姐儿?是姜大表兄家的椿姐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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