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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多尔衮动作似是要走,佟佳氏有那么一瞬的慌张,她伸手牵住了多尔衮的衣袖,鼓起勇气道:“爷,留下吧。
妾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府医说可以——”
可以什么,佟佳氏没有明说。
她都已经生过两个了,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她不信主子爷不知道。
多尔衮却只温和拍拍她的手背,将衣袖不着痕迹的捋下来:“别胡闹,你好好养着。
本王改日再来看你。”
佟佳氏追到门口,也只瞧见了多尔衮大步离开的背影。
她想不明白,以前生大格格大阿哥的时候,她和主子爷也不是没有过的,之前都可以,为什么这次不行了?
难不成,是福晋在主子爷面前说了什么?主子爷就厌弃她了?
正院留不住主子爷,主子爷又不留宿她这里,那主子爷会去哪里?
佟佳氏立时叫人去查看。
永平回来,小心翼翼的禀报:“主子爷去了邀月堂。”
邀月堂?宁氏!
佟佳氏隔着小花园隐约看见邀月堂的光色,好啊,居然敢和她抢人,这个宁氏是留不得了!
-
宁翘今儿就没有那么早睡觉了。
入夜之前,福晋让人悄悄给她传话,说今夜让她好好预备着。
福晋送这个消息过来,倒也不是真的就要护着她,不过是怕她没有准备在多尔衮面前失仪带累了正院。
听见多尔衮从正院出来就去了东院的消息,烟雨烟霞两个都有点着急。
宁翘却稳得住。
多尔衮一出去两个月,回来去看看孩子,看看佟佳氏,有什么不可以?宁翘很清醒的,她进府的时候,佟佳氏如日中天,可不是失宠的人。
倒是听见说多尔衮从东院出来,往她这里来时,宁翘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诧异。
佟佳氏没能留住多尔衮?
多尔衮看见院中跪迎他的宁氏,眉目松了松。
浅碧色通长的衣裳,头上简简单单的玉簪子,袖口几朵不知名的小粉花,倒也雅致清新。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一下子勾起了多尔衮的记忆,再看这双眼睛,比初见时还要剔透干净。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眼神呢?
通亮的屋里,越发显出宁氏的天生丽质。
和她的身段儿比起来,别的竟都没有那么出众了。
“在绣花?”
多尔衮随意看了一眼榻上的小摆设,想起福晋的话,问了一句。
宁翘上前伺候多尔衮用茶,笑道:“奴才不敢欺瞒主子爷,奴才哪里会拿针线呢。
是奴才瞧着两个丫头打络子,奴才手笨学不会,白看看热闹罢了。”
多尔衮的指腹捻了捻袖口的苍竹,微微笑道:“福晋说,你技艺精湛得很,家学渊源,针线房的人都是得你启发,才有了这些新鲜样子的。”
宁翘忙道:“那是福晋抬举奴才了。
奴才哪里有什么技艺,要是奴才真的那么厉害,前儿侧福晋吩咐奴才给大格格绣贴身的小衫,奴才也不会惶恐不敢接下了。”
福晋这瞎话可真是张口就来,她可不能顺着这话说。
回头多尔衮知道了她骗人,保不齐就大祸临头了。
真没想到福晋还在这儿给她挖坑。
她要是稍微虚荣一点,可不就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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