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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人立即会意,走到张先生背后,一人压住他后背,一人握住木棍尾部使力一拉骤然叫骂声停止,同时血肉四溅,那根棍子竟连着内脏器官被一齐拉出。
谢玿发抖的身子猛然一顿,已然面无人色,忽的向前一扑,伏在一个池子边不住干呕,直到有人按住她肩膀,将她上半身抵在池子边沿。
她本已是目光呆滞,却在看到张轸揭开那池底的木盖时终于又开始有了惊恐的神色。
那不断爬上来的,是肮脏恶心的鼠虫,那后面紧接着追上来的,是一条条五色斑斓的蛇。
那些蛇虫撕咬在一起,转而又吞吃着不断窜逃的老鼠,顿时,池中一片腥秽可怖,骇人欲死。
张轸看着那池子,嘿嘿发笑,尖声道,“小爵爷?呵呵,是旁人要叫你生不如死,咱家也没办法,谁叫你得罪了人呢。”
他用手帕捂了捂鼻子,看了眼谢玿不住挣动的手脚,继续说,“你长得这般俊俏,又是个千娇百媚的姑娘家,咱家本不想难为你,但是可惜啊,谁叫你不肯乖乖的只好叫你吃些苦头了,不过你放心,不会死的,这些蛇没有毒。”
说罢,他对侍卫伸手示意。
那侍卫将谢玿拉起,将她双手用绳索绑住,另一头拴在池中央上空的铁环上。
那绳索将她手腕磨出一道道血痕,她看着自己不断下坠的身子,终于明白他们是要做什么了。
她命挣扎,那腥味离她渐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没有人救她,双脚已经触上的冰凉与刺痛怎么都躲不开“皇兄皇兄!
元冲哥哥!”
她骤的嘶喊出声,可要喊什么,她此时想不大明白,恐惧让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只凭本能吐出那个以往当作是性命一样紧要的词句,直至声嘶力竭。
再坚强的傲骨,到了此时,也压不住酷刑带来的疼痛与恐怖。
“元冲哥哥,皇兄”
她屈服了,也没了力气,只一遍遍凄不成声的喃喃着当今皇帝的名字,自然,不会有人回答她,更没有人理会她。
赵元冲,你在哪里?赵元冲,我不报仇了,我不寻死了,我知道你是在意我的,你救我出去好不好,给我个痛快一刀杀了我好不好,求求你了,陛下元冲哥哥,元冲哥哥,皇兄她的念想和呢喃混乱零碎语无伦次,绝望一点点笼罩着,蛇虫缓缓攀上她双腿,啃食鼠尸,又似乎嗅到更甜美的味道,于是狠狠咬下,尖牙穿破细滑白嫩的皮肉,留下微小却痛不欲生的伤口。
很快,行刑的侍卫将她提拎出来,丢在池边任蛇虫褪去。
不过片刻之间的刑罚,却仿佛折磨了她很久很久,她双目无神的倒在地上,恍惚的看着门口走进一个身穿八品内官服的太监,似是先前汪粤身边之人。
这人凑到张轸身边一通低语,后又匆匆离去。
她全身剧痛,神志模糊,痉挛抽动的双手只抱紧自己双臂缩进角落不住发抖,迷蒙的眼前只听到张轸粗野的大笑声。
“哈哈哈世上还有这种疯傻之人,喂,小爵爷,你身边那个小丫头竟然跑到北宫门去阻拦圣驾,已被守卫乱棍打死了,哈哈,当真是一对儿不识时务的主仆!”
怜音死了?怜音居然也死了那个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怜音,那个跟她入掖庭吃苦受累的怜音,那个为她不顾性命的怜音,那个情分已经胜过至亲至友的怜音居然也死了你既知道他不会再管我,何苦再拦他的车驾,何苦再去求他岂非又是我害死了你?自从入了掖庭,直到今日情况,她心中的难过与悲伤一刻都没有停歇过,然而此刻心霎时像是干涸了的枯井,竟除了恐惧与空洞,再也酝不出任何的东西。
突然,念如死灰,心如静水。
眼前还是污秽恐怖的蛇虫鼠蚁,紧抱着双臂颤抖的手指被人一根根掰开,肩头破败的衣物被渐渐拉下,她惊惧的睁大眼睛,却是再也发不出声音。
:()南朝移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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