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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是谁?!”
萧季安的声音淡漠至全无感情,若最冰冷的冬季,覆盖一切生机的决绝。
正因为其淡漠冰冷,在场的众人,更能清晰地感觉到其下隐藏的狂风巨浪,倾覆世界的恐怖与毁灭。
“安哥,是这样的……”
萧停雨一边将所知道的讲述出来,一边向着屋外招了招手。
萧季安并没有向屋外看去,只是紧握着父亲的手不曾放开,静静地听着。
原来,昨日商行中诸事繁琐,萧父一直处理到深夜,也就没有归家,而是将就在商行中休憩了一晚。
天才放明,他便急急忙忙地赶着踏雪飞云车向家赶回。
这几日萧父视踏雪飞云车如珍宝,出入往来皆是驾驭乘坐,倒不是他好虚荣贪繁华,而是每每驾着这辆车进出,路上所遇数人们总是会羡慕地夸奖一下他萧然有一个好儿子。
每当这个时候,萧父口中自谦之余,心里的欢喜直欲满溢。
今日也是如此,他驾着踏雪飞云车返回,由于天不过刚明,路上行人尚少,踏雪飞云车的速度也比平时快了不少。
这辆踏雪飞云车可不仅仅是珍稀华丽,其稳定安全也是极其难得的,平时压抑得狠了,莫父今次也就放那四匹异种踏雪飞云驹畅快地奔跑了起来。
本来一切正常,待得萧季安今日做了决定,回复了剑神吴起后归家,定然又是如过去的十余年间一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温馨和暖,亲情让人沉醉。
不曾想,就在路上,突发情况出现了。
宽阔的街道上四辆马车亦可并行,萧父也就不曾太过注意那迎面而来的一辆马车。
那马车亦是华丽非凡,不曾逊色于踏雪飞云车,速度也是极快,两车眼看着隔着丈的距离,就要擦肩而过了,正在此时,异变突生。
“轰~”
的一声,迎面而来的那辆华车忽然偏移过了那丈的距离,在擦肩而过的间不容发时,蹭着萧父的踏雪飞云车而过。
双方速度皆快,又是事出突然,踏雪飞云驹受惊,车辆翻覆,滑行不下百丈,方才撞折了一株百年老树,生生地停止了下来。
在这整个过程中,萧父终究不是武道强者,根本来不及反应,更是无法自救,先是被甩落马车,继而又被缰绳束回,地上拖拽,树上撞击,一瞬间就身受重伤,人事不知。
……“对方!”
听到这里,哪怕萧停雨的描述已经是极减了,萧季安还是能感受到那一刹那父亲受到的惊恐与痛苦,沉默了片刻,头也不回地问道。
不知不觉中,他的声音中竟是带出了几分金属摩擦的艰涩。
“这个十八你来说吧。”
萧停雨没有直接说,而是对着方才被他招手唤进来的一个畏缩少年说道。
萧季安这时方才回头,目光直视那个“十八”
少年的眼睛,等待他的说法。
此人看上去亦不过是一个十三四少年,大致与萧停雨年纪相仿,看上去颇有几分眼熟,似乎昔日亦曾借光萧停雨被萧季安指点过,族中他那一支的排行似是十八。
“安哥,是这样的……”
十八不敢直视萧季安的目光,畏畏缩缩地说:“那个时候小弟刚刚练功回来,正好看到伯父出事。”
继而他的语气转为义愤:“那小子是绝对是故意的,当时两车明明相差很远,怎么都不可能撞上,那个车夫也小心地避让方向了,谁知道怎么回事,那车里忽然钻出了一个少年,跟我差不多大,看到了伯父的马车就一把拽住了车夫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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