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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那边回得有些慢,隔了好一会,发来消息:【嗯。
】
【你的灵戒在我这,要不要来拿。
】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陆屿然发了最后一条消息,一如既往的简短:【你的熟人,珍宝阁少当家。
】
温禾安最终还是轻轻推开了他的书房门。
书房比城东宅院里那个大许多,打通了两间厢房,除了一方案桌,两面壁柜外,还有扇屏风。
屏风后摆了张四四方方的檀木桌,桌面刻着浮雕,栩栩如生,异香连连,桌边放着三四张座椅,陆屿然扯了张坐着,林十鸢也在对面坐着。
林十鸢手里捧着的热茶已经有些冷了,她从秘境中得了不少好处,商人贪婪,可她很早就学会了抑制自己的贪性,永远做最对自己有利的事。
她能从秘境中得到的好处都已经得到了,剩
下的,不是她能想的。
自打珍宝阁靠上了巫山,巫山上下一众所需的所有珍宝灵器,都能直接走巫山的账,不需要当场现结,而是过一段时间,由两边的人一起对接,按当初谈好的折扣来付钱。
她今日,就是捧着账本来的。
而这样的事,根本用不着陆屿然亲自处理。
待扫完账本,他略一掀眼,背脊抵着椅背,示意她有话就说,而林十鸢将那些记账的纸在他面前撕成两半时,迎着那道淡漠平静的眼神时,压力几乎削开了她的双肩。
她险些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林十鸢定了定神,说出自己的来意
她准备对林淮动手了。
林淮不死,再如何拉锯都跟小打小闹似的,她爹会永远想着去扶那坨根本扶不上墙,只会一个劲掏空家底的烂泥。
巫山现在会给珍宝阁撑腰,但不代表一辈子都会。
她的目的从始至终很明晰,她要完全掌家,而非偏安一隅保对峙之势,苟且偷生。
林淮一死,她需要巫山借一段势来替她撑着,撑到她父亲清醒了,明白局势了,接受这个事实了,这才算完。
林十鸢不是贸然前来,会来,自然是备足了诚意,她是商人,商人最会权衡利弊,她考虑到了所有的隐患,因素,几度换位思考,觉得帝嗣没有理由拒绝。
可实在摸不准。
陆屿然不像温流光狮子大开口,不把人当人,但又当真太过清静,相较于这种难以揣度的,林十鸢情愿去应付那种欲壑难填的。
见温禾安踱步进来,林十鸢和她视线交接,彼此颔首,唇无声上下动了动,算是打过了招呼。
窒息的感觉总算是消退几分。
温禾安含笑看了看她便挪开了视线,她动作很轻,显然不想打扰他们,陆屿然看了看她的脸颊,将灵戒从袖袍中取出来,放在桌面一角。
等她伸手将灵戒收回去,又指了指身侧空着的一张座椅,道:“坐会。”
温禾安犹豫了会,拉开椅子坐下。
她不说话,抓着四方镜玩,灵戒在掌心滚了两圈后发现了不对,灵气探进去一看,发现里面多出来很多珍稀物件,不由抬睫,无声看向陆屿然。
大概是被连着看了几眼,他侧了侧身,低声问:“怎么了?”
“……多了。”
温禾安咬字很轻,将掌心中的灵戒给他看。
陆屿然嗯了声,指腹搭在右手手腕上转了半圈,大概是带着些微不可见的笑意,声线里肃然清色散去很多:“收着,想用就用。”
林十鸢满腹疑虑,这两位明明也不是第一次一起出现在她面前,现在也没说什么,就两句话,但就是感觉,特别不一样。
她还是慢慢说起了这次的来意,她能给出的东西,未来能为巫山提供的便利。
温禾安初时有些诧异,后面便了然了,她在四方镜上问了问李逾的情况,把天悬家的合作以及自己的打算也说了,只要能从穆勒嘴里撬出东西,李逾无所谓任何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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