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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以退为进的问法让裴玉戈有些为难,当真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片刻后,裴玉戈还是摇了摇头,他没有再一味要离开,而是别开目光缓缓说道:“并非如此。
生而为人,有欲念也是寻常,并非是明珠的缘故,是我自己…”
“那…玉哥不讨厌我,对么?”
“我从不曾厌恶你。
只是从来不曾有人与我这般……”
裴家虽是武将门户,可裴玉戈打小便是个端方君子,旁人当他只可远观不可亲近,故而从无人这般直白表露心意,展露内心欲望,碰上了萧璨这般直接的人,不免有些有口难言的为难之感,但说厌恶却是没有的。
甚至相反的,裴玉戈因触动而生出回应的念头。
不过仅仅闪过一瞬,便被他自己压制了下去。
萧璨没再拦他,只出声朝外唤了一声,自有师小南带人进来,为裴玉戈换上干净暖和的衣裳,再披上大氅、戴上兜帽,将人护得严严实实的,防止回去时被秋夜的凉风冻着了。
师小南派人将裴玉戈周全送走后将其他人都遣了出去,自己一个人走进汤池。
萧璨靠坐在池边,也没回头,只听见脚步声后说道:“东西放下便出去。”
“您这会儿便要么?臣还想着等您回房再给您。”
师小南笑着走近,从拢着的宽袖中取出一个扁瓷罐放下后说道,“油膏是坊间收来的,已让人验看过了,于人身无害。
只是里面添了些愉情之药,王爷若要用,还需斟酌着少些,以免情动太过,王妃身子受不住。”
师小南并不知道萧璨要这东西的真实意图,嘴上打趣了几句才放下东西行礼离开。
萧璨回身拿了那瓷罐端到面前,掀开瓷罐盖子,香气倒不腻人。
他起过身跪坐在池边,那瓷罐就放在眼前,因左胸口受伤不能牵扯伤口,便只能扣着池边砖石,右手两指挑起一坨油膏。
从前与人欢好,多是旁人主动伺候着,今日这事他一样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裴玉戈在卧房坐了许久才见萧璨回来。
他脸颊还有些红,但裴玉戈只以为是他在那热池子中泡了许久,并未有别的念想。
“熄了烛火睡吧。”
萧璨主动提起早早熄了烛火睡觉,裴玉戈虽有些意外,却也将手上未看完的闲书合了交给徐正礼收起。
雍王府规矩不似其他公侯门户,除了当晚轮值的王府侍卫,向来不会让其他人在床下守夜,寻常时候便是有也多是在外间卧榻上凑合睡上一宿。
不过今日萧璨一个人都没留,全都命师小南带了出去。
师小南是替萧璨寻了那东西的,自然知道今晚王爷有好事,没有二话将一众侍女亲卫都领了出去,连带着裴玉戈的近侍徐正礼也一起。
本来上夜的那几个让她安排到了主屋旁边的偏房里,离得近,真有事召唤,只要人醒着,开窗唤一声都能听到。
热汤沐浴让人身子松泛舒缓,尽管早些时候沐浴时才遇了些尴尬,躺下盖了被子,人也照样犯困。
两人一人一床被子,并未有完全挨在一起,可裴玉戈今晚却有些睡不着。
闭着眼,脑子里却在胡思乱想,也不知是他困迷糊了还是其他,鼻间隐隐嗅到了一股略显甜腻的香气,与平日屋内熏的淡雅木香不同。
纱帐放下,外间也只留下了四支烛火,床帐内透不进光来。
半梦半醒间,身边的人忽得动了。
裴玉戈睁眼,可眼前也是黑蒙蒙的一片,只能隐约看到是萧璨坐起来了。
还不待裴玉戈开口问什么,原本盖着的被子就被掀到了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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