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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中堂也听得清楚明白,倏然止步,愣在当地,难以置信地惶恐问道:“伯母,贵母女既然舍命相救,为何还要杀我?”
“我只信死人。”
李竹韵淡淡道:“今夜之事,目前只有咱们三人知道,如果泄露出去,我们还有脸见人吗?”
“这,”
龙中堂微微一怔,急忙保证道:“请您放心,晚辈一定守口如瓶。”
“是啊娘,龙公子一定不会乱说。”
“还说别人?”
李竹韵不满盯了凌蕊志一眼,呵斥道:“就连亲生女儿,刚说过的话都不算,还相信什么龙公子蛇公子?”
“娘啊。”
凌蕊志焦急道:“龙公子真的救过我啊,刚才您也听大哥说了。”
李竹韵哼了一声,冷冷盯着龙中堂:“姓龙的,堂堂一个男子汉,躲在我女儿的被窝里苟且偷生,就算我不杀你,你还有脸活吗?”
龙中堂脸上一热,满面惭愧地低下头,嗫嚅道:“这个,伯母说得是,在下,确实,确实非常惭愧,可是……”
“可是你贪生怕死,还要连累我母女的清白。”
李竹韵冷笑道:“实话告诉你,姓龙的,我知道你武功不赖,如果你现在逃走,我可能也拦不住你,不过你走之后,我们母女不会活下去的。”
“啊!”
龙中堂蓦地一惊,心想:这老太太是疯了?还是拿话吓我?
可他抬头一看,只见老太太面沉似水,一点也不像大话压人,不由心中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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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想起几年前和翠儿玩耍的时候,母亲为了名节之事,曾严肃教育翠儿道:“圣人说,七岁男女不同席,如今你们已经十来岁了,人前人后的,不能不分轻重,拉拉扯扯。”
翠儿当时非常害羞,满脸通红,而他却不以为然道:“妈,我和翠儿不打紧的,我会娶她的。”
当时,母亲虽然稍稍愕然,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讲了半天大道理,说什么女人活着,只为名节,若被人坏了名声,就算无人知晓,也不能苟活于世,当以死明志。
若被人发觉,那就更不得了,死了都无处下葬,成为不能转世投胎的孤魂野鬼。
如今看来,这老太太似乎和母亲一样死板,不可理喻。
可事已至此,若她们母女真的为他搭上性命,那么他纵然苟活于世,绝对一辈子也难以心安。
想到这里,龙中堂忽然一阵黯然,不由想起这些天来的多灾多难。
心想:若不是烟儿她们屡屡相救,说不定我早已不在人世,甚至今夜,若不是遇到凌姑娘,也不见得能逃出凌云志的手心。
即便今天昧着良心逃走,不知以后还会遇到多少凶险,弄不好还会连累烟儿和翠儿她们。
与其造下更多的罪孽,或许真不如在此了结残生,也省得连累李竹韵和凌蕊志。
一念至此,他顿觉万念俱灰,黯然叹息道:“唉!
伯母说得是,在下虽然无意中鲁莽冒犯,也确实罪有应该。
您请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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