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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Chapter046

◎……◎

虔诚吗？

金发白袍的炽天使长扪心自问，已然明白了神明话语中的意思，却不知当如何迈出去那一步。

毕竟……

做为倍受神明宠爱的光耀晨星，路西菲尔再清楚不过神明对自己的宠爱与纵容以及造物同造主之间那久远的距离。

路西菲尔自始至终便知道，神明或许并没有想象之中的那般仁慈博爱且宽容。

于那至高神明的眼中，亦从不曾有过任何的波澜。

但，对于至高的主而言，自己或许并不是造物，至少不是普通的造物。

神明之所偏爱，世间之最美好。

只是加诸在路西菲尔身上的从来就不是神明的偏爱，又或者说不仅仅是神明的偏爱，还有于造物主有意或无意识下之所影响的，这世界对这造物的偏爱。

路西菲尔接受这一切，拥有这一切，而后以此为基石，侍立在神前，那距离神明最近的位置。

神明的眼中倒映着世界，而晨星那恍若苍穹的眼里，所真正能看到与追逐的唯有神明。

这样的路西菲尔无疑是虔诚的，亦愿意将所有的一切回馈给神明。

但——

宽容，节制，温和，谦虚，慷慨，勤奋，贞洁。

一直以来都接受着良好教养并且以此来约束着自己，对于风月并没有太多认识的炽天使长只觉得似乎不应当是这样的。

至少，不应该是这样的献祭与侍奉，抑或者是虔诚与惩罚。

神明的指腹在路西菲尔的眼角缓缓摩擦于游离，直至那眼尾处染上淡淡的绯红。

开口，恰没有任何情绪与波澜的声音如同一道惊雷一般回响在路西菲尔的耳际，终是将脑海中的迷雾给驱散开来，露出那如梦一般不真实的过往。

“这是你自己要求的，不是吗，路西？”

“昨晚”

神明似乎后面还说了什么，但路西菲尔已经听不清，所有的意识都被那终于出现在脑海之中的记忆之所吸引，呈现出一种难得的错愕与茫然。

昨晚，路西菲尔喝醉了。

事实上炽天使长的酒品向来很好，至少在外表看来似乎同平时并没有任何的差别，还是那般完美而无可挑剔的模样。

甚至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将这酒呈上的米迦勒，而后意味深长的发出警告。

本就是存心作弄自家上司，想要小小的恶作剧一下将路西菲尔给灌醉的米迦勒苦了脸，恰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抑或者被抛弃的某种动物一般，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生无可恋的气息。

竟是半点都不曾看出来，路西菲尔已经喝醉。

是的，喝醉。

喝醉了的炽天使长恰如同往常一般，不管是呼吸还是脚步都没有任何错乱的回到水晶天，但从水晶天传送阵走出的第一时间，便原形毕露，呈现出清醒之时绝不会有过的大胆与放纵。

“吾神。”

“我主。”

“耶和华。”

理智与清醒被加了料的酒液灼烧的炽天使长晃了晃神，而后在下一刻，扑入到那圣光之中。

于是神明从御座之上走下，自那圣光之中显露出身形来，指尖自路西菲尔那灿金的发丝之间滑过，任凭着路西菲尔抱着自己，以一下虚虚的姿势将这造物揽入到怀中。

“吾在。”

神明眼睑垂落，目中并没有任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