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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昭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继续道:“御医说是你发热是身上伤口未上药,感染所致,我特意回去取了药来,我给你上药吧。”
穆清有些茫然,他哪里来的伤口。
聂昭轻轻揉捏着穆清的手,垂眼看着穆清,眼中满是愧疚:“昨晚是我失控了,我……”
穆清这才反应过来聂昭指的是哪里,脸色瞬时绯红。
他无措的往回抽手,聂昭却握的更紧了,他定定看着穆清,声音呢喃似耳语:“清清……”
聂昭低声唤着穆清的名字,这两个字好似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穆清忘却的记忆,尽管只是几个模糊的片段,可那荒唐的画面足以让未经世事的穆清震撼。
有聂昭忘情亲吻他脖颈的,有他紧紧抱着聂昭献身的,有他们紧密结合的……每一幕都那么的疯狂。
他猛的抽回手,不顾身上疼痛,使劲儿推着聂昭:“你走,走……”
他乱了,彻底乱了。
聂昭制住穆清的双手,刚要开口就对上穆清惶恐含泪的眸子,他缓缓松开手,神色黯然:“我走,你莫要伤了自己,药给你放这里,你要记得用。”
穆清不语,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聂昭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几分怅惘:“清清,我不逼你,我等你。”
穆清听着聂昭脚步走远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他看着桌子上放着的药膏,又看向紧闭的房门,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若说讨厌聂昭,那决计不是的,且不说聂昭是他的恩人,即便不是,聂昭亦是君子端方,让人瞩目的耀眼人物,他怎么会讨厌呢?可若说是喜欢……穆清自己也说不准。
他辗转难眠,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去。
之后几天,聂昭常常出现在书院,有时在学堂,有时在跑马场,有时又只是在穆清上课时途径的路上。
但无论是在哪里,聂昭都只是远远看着,从不靠近打扰,他谨守君子本分,发乎情止乎礼,可聂昭越是这样,穆清心下越是愧疚。
他也同聂昭说过不要来了,聂昭只温和道:“清清,你不喜欢我,总不能阻止我喜欢你?你就当怜惜怜惜我,让我见见你,也好过日日想你想的心肝俱碎。”
穆清被聂昭说的脸上燥热,之后便再不敢过去同聂昭说话,生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转眼冬月已经过半,树上叶子落尽,天愈发冷了。
此时已是夜深,穆达早早便睡了,穆清还坐在桌前看书,突然窗外传来“笃笃”
几声,穆清心头微动,推开点窗缝,窗外是一张温润俊逸的面庞,是聂昭。
穆清眼睛亮了亮,心头是自己都未察觉的欣喜。
聂昭看着穆清眼中闪烁的光,他确认,穆清动心了,他朝穆清笑笑,指了指门的方向,穆清立刻会意。
他急急跑出去,甚至都忘了穿外衣,只穿了件袄子。
门外,聂昭长身玉立,裹了件玄色织金大氅,月光在他周身罩了层清辉,更显清俊温雅。
见穆清没穿好衣裳,上前几步,将穆清拉到胸前,用大氅把两个人都裹了起来。
暖意瞬间遍布全身,穆清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推了推聂昭,想要拉开点距离,聂昭却扶着他的后背,不让他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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