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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骞摇头,看了穆达一眼,穆清忙道:“这位是我的奶兄弟,穆达。”
说着,又跟穆达介绍了一下齐骞。
齐骞见是可信之人,也不再避讳,他道:“病人还等着,我就长话短说,我要帮陛下办件事,期间不太好同你见面,你不必记挂我。”
“什么事?危险吗?”
穆清没有听聂昭提起过。
齐骞摇头:“没事的,你且宽心。”
对付周家怎么会没有危险,只是说与穆清,也只是平白让他担心,倒不如什么都不说。
“当真?”
穆清不信。
齐骞道:“当真,你莫不是忘了,我姐姐的仇还没报,绥儿还小,我会千万小心的,你回去吧,不必忧心我,病人还等着,我先走了。”
说着,便匆匆离开了。
穆清回去没几日,聂昭便依言接他进宫了。
穆清在东宫给宗室子弟开蒙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便传到周家父子耳中。
这日,穆清正给那些孩子讲课,讲到半中间,便见一头发花白,面容沉郁的老人走了进来。
穆清曾远远见过他一次,是聂昭的外公,当朝宰相周培。
周培进来后,也不说话,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漫不经心看向穆清,说话时的声音低沉粗哑:“继续,老夫也来听听。”
穆清不知周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依言讲了起来,直到一堂课讲完,周培站起身,施施然走到穆清跟前:“随便教他们些,启启蒙便好,教多了该把人心思养大了。”
穆清低垂着眼睫不语,周培深深看了穆清一眼,哼笑一声离开了。
转眼三年孝期已过,朝堂上进言让聂昭广开后宫的奏折一道道的往上递,其中推举的人选几乎都是丞相一脉的党派。
聂昭每次收下奏折,却一眼都不曾看。
这日下了早朝,大家散去后,周朝安便跟着聂昭去了御书房。
聂昭看着周朝安怒气匆匆的样子,让宫人给他上了杯降火茶。
周朝安看了,更是来气。
他愤愤打了茶,厉声道:“昭儿!
你到底何意?”
聂昭挥退宫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看向周朝安,他苦涩的扯了下嘴角:“舅舅,我不能人道。”
“什么?”
周朝安瞬间懵了,脑子一片空白,“你、你、我……”
他退后一步看着聂昭:“这、这……当真?”
聂昭面色微微发白,周朝安再说不出话来,他来回踱着步子,脑子已然乱成一锅浆糊,他怎么也没想到聂昭竟不能人道。
聂昭看着周朝安烦乱的样子,温声宽抚:“舅舅,你不必为我忧心,不过是子嗣问题,宗室那么多孩子,总能挑出来合心意的人选。”
“那能一样吗?!”
周朝安厉喝一声,看着聂昭脸色微变,忙缓了缓语调,“昭儿,便是再精挑细选,那也与你亲生的不同,万一他再什么心思……”
“可舅舅,我无能为力。”
聂昭摊开手,苦涩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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