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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耳房炕上,九九小心翼翼地铺开几尺秋华年去县城买的棉布,拿着剪刀比划了半天,一直没敢下手。
秋华年鼓励她,“别紧张,先拿我们几个穿的练手,凡事都有第一次,你的针线比我好多了。”
九九听了还是没有舒颜,针线比华哥哥好又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毕竟现在的华哥哥做出来的那都根本不叫针线了!
秋华年见她无从下手,也不勉强,“实在不行我去请人做衣服,也不费多少钱。”
秋华年打听过,请人缝衣服一件二十文,要是还想绣个花什么的,根据图案大小和复杂程度,加价五文到三十文不等。
农村家家户户都是自己缝衣服的,很少需要请别人帮忙缝。
九九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太贵了,四件衣服就要八十文,都快够买一斗白米了!
我再试一试。”
秋华年见她又开始围着棉布绕圈,只能无奈地先出来,和送云康来上学的胡秋燕聊这事。
“可惜我的针线也就那样,不敢揽这个活。”
胡秋燕说,“不过,华哥儿你其他本事强也就罢了,九九这个年纪,还是该练一练女红。”
当时李寡妇病体沉疴,没精力教九九女红,九九现在会的这些都是自己乱学的,做点小东西还行,遇上大件就袖手无策了。
秋华年想了想,觉得胡秋燕说的有道理。
女红是一门重要的谋生手艺,九九自己也感兴趣,他应该想办法给九九请位合适的老师。
要请就请最好的,秋华年问胡秋燕,“婶子,咱们村里谁的女红做的最好?”
“你要问这个,肯定是宝泉家的大儿媳魏榴花,她不仅会缝一些时兴的衣服样式,花也绣的特别好。
宝泉嫁到县里的大闺女巧星时不时接一些活儿,带回村里让她干,据说一个月也有一两钱银子的进账,不过全被赵氏收走了,一分都没给她留。”
胡秋燕兴致勃勃地和秋华年说这些八卦。
秋华年没想到是魏榴花,村里绝大多数人他都能为九九请得动,只有赵氏家的很麻烦。
“魏榴花往后,就是一些针线做的细密的小媳妇、小哥儿了,不过他们都是村里的手艺,和魏榴花这种能在县里接活的是没法比的。”
胡秋燕告辞后,家里一大三小开始读书了,育种盘已经全部编好,单人手推犁还是没有头绪,秋华年转了两圈没事干,索性出门打算去后山摘点野菜。
提着篮子走在山路上,秋华年正在辨别那些时令野菜,突然看见山上有个人迎面走来,磨磨蹭蹭地像是想躲自己。
秋华年凝眼一看,认出对方是杜宝泉的外甥女李故儿。
秋华年想起之前胡秋燕给他说,杜云瑟恩师下狱之事在村里流传开来可能和李故儿有关,不免感叹这可真是狭路相逢。
“故姐儿,这么早就摘完野菜了?”
李故儿嫉妒又愤恨地看了眼秋华年带笑的漂亮容颜,把手背到身后,“我随便逛逛,你摘你的,不用管我。”
秋华年感受到了她的敌意,目光轻轻掠过李故儿藏起来的手,猜测她手里应该有什么东西。
翻过杜家村的后山,有一条和外面连通的路,如果想见什么人但不想被村里人发现,那里是最好的选择。
秋华年故意说道,“我还以为你是去见家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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