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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容含笑靠得更近了:“本宫听闻常将军至今不曾娶妻,莫非有难言之隐?”
士可杀不可辱。
酒意药力作用下,一切似乎都是顺理成章的。
常阔次日醒来,只见李容侧躺在旁,披着黑,一手拄着脑袋,一手抚过他肌理轮廓结实优越的光裸胸膛。
常阔大惊失色,扯过被子裹住自己跳下榻去:“毒妇!”
看着常阔仓皇而逃,李容慢慢坐起身,好笑自语:“本宫何许人也,哪儿来的那等下作之物……”
她可没下药。
她觉得这人十之八九是喜欢她。
那时的李容不过见色起意图个新鲜,倒也没想那么长远。
之后觉有孕,也没打算告知常阔。
哪曾想,生得了,却留不住。
常阔抱着从天而降的儿子,骂骂咧咧地走了。
待上了马车,却是哈哈笑着猛亲了孩子几口,孩子被胡须扎得嗷嗷大哭。
有了孩子牵连便深了,二人总有理由相见,常阔总有战伤,李容便在府上养了一位擅长骨伤的郎中。
那些年里,二人隔空磨合,谁也不肯让谁,从中传话的摇金承受了太多爱恨情愁。
而没几个人知道的是,常阔从北狄大胜归来却被军法责罚的那一年,宣安大长公主曾私下进京。
那时的常阔消沉得好像变了个人,李容也不解他为何宁可违背军令也要斩杀认降的北狄可汗,旁人说他嗜杀成性,她却不信。
这其中必有原因,可是他什么都不肯说。
李容在京中逗留数月,直到常阔的伤见好了,而年关将至,她必须要动身了。
从常府离开的那日,雪很大。
就和今日一样。
今日是常化元年腊月初八。
系着披风的李容站在廊下,看着院中雪景,只觉和那年离开时一模一样,而很多年后,她才知道常阔当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原来他的主公不是死在李效过世的那年,而是他在北狄大胜的那年。
幸而故人重归,这桩事也不必再提了。
李容伸手指向隔壁的院子:“你这院子忒憋屈了些,回头将那里也一并打通,我才好过来住……”
一旁裹着黑色厚重狐毛披风的常阔拄着虎头杖,转头看她:“怎么,你还真不回宣州了?”
“都交给李潼了,我也该享享清福了……这么些年,拢共也没和岁安待过几日。”
常阔抬眉:“那宣州你那些个……”
李容嗔声打断他的话:“早遣散了,还提这个?”
常阔哼了一声,眉梢却扬起:“我这小庙怕是住不下你这尊大佛。”
“谁还天天赖你这儿不成,我哪日想岁安了就过来,侯府和大长公主府两头住着。”
“我怕被人笑话……”
常阔拢了拢披风:“没名没分的。”
李容:“你我这般年纪了,儿子都要议亲了,你还真想再摆一场喜宴,做个老驸马啊?”
常阔想象着自己身穿喜服给一群小辈们敬酒的场景,也觉得荒唐,不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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