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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问。
“碰着了大少爷。”
方瑾玉吃了一惊:“方瑾凌?”
若兰点了点头。
方瑾玉比方瑾凌只小了一岁,在方瑾凌还不知他的存在时,他打记事起就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哥哥,常年吃药,病弱卧床,一年到头都出不了一次府,见过之人寥寥,比深闺小姐还文静,毕竟小姐们还时常要出去踏个青,去寺庙上个香,或随着母亲参加各种聚会。
他羡慕方瑾凌的出身,却也不屑其药罐子的身体。
因为云阳侯早就说过,最中意的儿子是他,迟早要将爵位让给他,而方瑾凌不过是一个连联姻都用不上的短命废物,见到云阳侯连话都说不利索。
杨氏皱了皱眉:“说了什么?”
若兰将文福说的话仔细道来,特别是最后几句,几乎是使劲地踩着云阳侯的痛脚,还不能暴起动手。
到最后她有些不可思议道:“姨娘,这位大少爷好似不像传闻中那般软弱可欺。”
就是深受云阳侯宠爱的方瑾玉,给他两个胆子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爹没动手?”
若兰道:“没有,侯爷气得暴跳如雷,文福说连手都抬起来了,可愣是没打下去,大少爷不仅不害怕,眼睛都没眨一下。”
这有些难以置信。
杨氏却心情沉重:“我更在意的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这话让你爹打消了念头。”
方瑾玉却不解道:“舅舅不是说是外祖听说娘受了委屈,为您出头才让爹这么做的吗?怎么会有拖后腿之嫌?”
杨氏抿唇,眼底深深,她说:“不是你外祖的意思,而是你舅舅借了他的名义。”
方瑾玉眼睛一睁:“娘,难道外祖不同意?”
杨氏怨愤地站起来:“他怎么会同意?他巴不得我做小伏低,成一个真正卑贱的妾室由着尚轻容作践,连同你也矮方瑾凌那病秧子一等,好维护他尊礼懂法的名声!”
这完全与方瑾玉想的不一样,他懵了,明明好不容易回来的杨慎行见到他是那么疼爱。
杨氏继续说:“方瑾凌也不知道从何处听来的,知道你外祖为了顺利回朝堂掌握大权,正是谨言慎行的时候,便以此威胁你爹!”
这么一说,方瑾玉顿时明白了。
他顾不得心寒,直接问道:“娘,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算了吗?”
杨慎行在朝堂如何如履薄冰不管,方瑾玉可是做梦都想成为名正言顺的侯府继承人,若是杨氏抬不了平妻,他如何能成为嫡子?
爵位和家产并非是云阳侯喜欢谁,就能给谁,请封的折子先要递到礼部核定,根据规章礼法条例,一切合规才能送到皇上面前圣裁。
在有嫡子在前,绝对没有册封一个庶子为世子的道理。
杨氏拧着帕子,眼神阴郁道:“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隐忍这么多年,没名没分跟着方文成,难道单单只是找个依靠吗?高自修病死在流放之地,而我们杨家却是一家老小,连我那小侄儿都活得好好的,若不是我大把大把银子打点下去,能有他今日回朝的机会吗?”
杨氏通红着眼睛,望着方瑾玉:“他们如今好过了,却要我们母子依旧身处地狱,没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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