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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孤仪顿了顿道,“出嫁前,好好待在宫里,我要的不多,与我闲来烹茶闲话,偶尔赌书吟诵。”
“荒谬!”
萧无忧冷嗤。
“七七,我已经退让成这样了,再逼急了也会疯的。”
温孤仪合了合眼道,“你说的对,我不该那样逼你。
如今我将这话一样还你,莫逼人太甚。”
“你我之间,到底谁逼谁?分明……”
温孤仪抬手止住她话语,“我只要两个月,两个月内我一定给你一个我灭太子萧不淮满门的满意答复,亦会有铁证人证让你信我。”
“这两个月,你乖一些,成吗?”
温孤仪见眼前人不止没有反应,还满脸嘲讽,不由怒从心起,一把抓住萧无忧,“你对我软和些,对我笑一笑,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你是我养大的,你想什么我一清二楚,不就是想连着裴湛的寒门清流和卢氏的世家门阀反我,复你萧邺天下吗?”
“我已经应许你嫁人,已将你族人放回,你是想要双喜临门,还是血溅华堂,自个且想清楚!”
“我再说一遍,我只是想要同你平和的处两月而已。”
“两月为限。”
萧无忧推开他,“不必司天鉴择良辰了,十月初一为孤婚期,你下旨,孤便再信你一回。”
西北道上,郑家人已经有了崔抱朴的下落,不日便可抓获他。
两个月平和的相处,他们间那样深的牵绊,总能胜过她对裴湛并不纯粹的图谋。
甚至,她这厢还愿信他,便是最好的证明。
温孤仪如此想来,转身便研磨提笔,将旨意传去了御史台。
这一日,不仅将婚事定了,裴湛也未曾因温孤仪的挑拨而心生退缩,萧无原该松下一口气的,何况婚期都定了下来。
然就是定下婚期这事,让萧无忧悬了好几日的心。
而这好几日里,裴湛虽在宫中任职,却一次也未踏入长生殿。
自己图谋的事,已经被温孤仪挑破。
至此,她和温孤仪之间,从个人感情到国仇家恨,已经彻底摊上台面。
而这样的挑明,原只有两种结果,温孤仪杀了公私皆占的裴湛,或是他被反杀。
然眼下裴湛和卢氏都安好,便是说明温孤仪未动杀心。
裴湛是安全的。
萧无忧分析时势,为这处她该定心。
如此盼着她来——
萧无忧望着窗外月色,芙蓉面两颊生飞霞,大抵是情意又深了一分。
未问过他而直接定下婚期,他可是觉得是自己对他的补偿?
又是不含情意的。
可是眼下,她分明为此又怕又忧。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月上中天,萧无忧蘸着茶水在案几上写古老的诗,还未写完便听得后窗声响,回首见一个人影跃了进来。
来人一身官服,腰刀尤挂。
“将军今夜值勤,大可从正门进来。”
萧无忧看着被他隔空点穴软软倒地的守夜姑姑,不由轻嗤。
“臣上半夜值勤。”
裴湛将周遭门窗合上,只命了琥珀守夜,回来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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