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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也只被当作是世家公子的讲究。
吃完早餐,许盈洗手漱口,又坐到了书房书桌之后做早课。
此时天依旧不怎么亮,只能让人多点了两盏灯——虽然生活在古代,但许盈从读书起,其实没怎么点灯读书过。
虽然他知道只要多点一些灯,就算油灯亮度不够,也能凭借着数量凑够流明,让灯下读书没那么费眼但出于谨慎,他还是非常注意用眼习
惯的,不只是读书的时候注意和书本的距离,经常远眺,时不时做做眼保健操(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最重要的是,还从来不在光线暗的地方做功课。
只不过他养成的用功习惯更不能打破,所以这次破例点了灯做早课。
没有刻意去调整姿势,但长久以来的坚持让许盈即使是舒适状态下依旧保持着挺拔的样子。
虽然是如今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垂足坐,但愣是不让人觉得失礼——许盈的坐姿是上辈子学写字时就纠正过的,写字时强调怎么舒服怎么来,如果本人觉得别扭的话也是写不好字的,可是这终究不是说怎么坐都可以,到底有一定之规。
许盈上辈子钉在书桌前近二十年,这一点上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问题!
规矩这种东西就是这样,用心了总能看得出来。
哪怕是两拨用着不同规矩的人,也能从对方的郑重其事、循规蹈矩中认识到对方是胡来,还是真有一种‘礼’在其中的!
许盈现在就是如此,书房外替许盈整理带去文渊馆琐碎物件的仲儿时不时拿眼看着书房里。
微微出神不知不觉中她陪着郎君南下,最终来到这豫章郡东塘庄园也快要一年了!
感觉像是昨天的事,但再看看小郎君,变化很大,好像又不止一年了。
仲儿有些像看着孩子长大的父母,有的时候觉得时间慢,有的时候又觉得时间太快。
许盈并不知道仲儿无意之中想了这么多,他只是用心练字。
练字完毕之后又读了几篇《诗经》,等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走出书房,交给仲儿一封信:“仲儿姐姐交给去洛阳的部曲。”
这是写给家中的信件,许盈隔一段时间就要写信,也不一定有什么可说的,只不过父母在,得让家中长辈心安而已。
他也时不时能收到家中寄来的信件,父母兄弟的都有,其中母亲的最多。
许盈母亲杨氏只有他一个孩子,他自从来了之后,一直挂念的很。
交代完这件事之后,许盈就和书童们汇合,去往文渊馆。
许盈住的院子离文渊馆很近,几乎就是隔壁,不过两者之间并没有相连的游廊,所以走过去还是得穿过雨幕。
许盈穿上了带齿木屐,又罩上了一件薄罗假钟,这才在僮
儿打着的伞盖保护下来到文渊馆这个时候的伞盖和后世的雨伞不能比,甚至离油纸伞都差的很远!
类似一个活动的小亭子,顶上蒙的兽皮,沉重又不方便!
不提用在仪仗中的伞盖,遮雨时很少有人用伞!
这时的蓑衣斗笠要比雨伞实用多了!
事实上,几个书童就是蓑衣斗笠而来,吴轲嫌蓑衣不爽利,甚至只戴了一顶斗笠。
仗着秋雨不算大,快快穿过雨幕,倒也没怎么淋到雨。
“你这衣摆湿透了!”
许盈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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