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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三皇兄薨了,五皇子见任嘉玉伤怀,急得日夜悬心,几乎在三皇子府从早待到晚,他帮着操持三皇兄的丧事家事,陪伴任嘉玉左右,照顾她和她儿子。
只偶尔抽空回府换件衣服。
却见王兮佩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那人似乎也多了点活气。
五皇子觉得非常碍眼,他冲过去责骂:“三皇兄薨了,父皇母后三皇嫂无不伤怀,你是怎么当儿媳,妯娌,弟妹的!
你有为你三嫂做点什么吗?如此冷漠,定是内心歹毒,不堪为人!”
王兮佩低下头,沉默的承受了这种辱骂,最初她会十分难过,总希望为自己辩解,她觉得是误会,解开就好了。
后来忍不住笑自己傻,有什么误会呢,不爱不在乎,肆无忌惮的伤害而已。
她松一口气,只是因为五皇子不在府里,那种压抑窒息感少了很多。
如今似乎真的看见一丝活路,就像是求生的本能盼着那点光亮。
等五皇子骂完转身离去时,王兮佩忽然问:“我们是不是可以和离了?”
五皇子内心愤怒升腾,他转过身,用淬着毒似的冰冷眸子看着王兮佩:“用别人的不幸铸就你的希望?那你也应该不幸一点。”
王兮佩似乎又是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但总归是有了一点当初的影子,她在五皇子再次转身离去时对着那背影开口:“我还不够不幸么?五年了。
三皇兄的不幸不是我造成的,可我的不幸呢?”
五皇子冷笑一声:“你有什么不幸?你丧夫了?你的孩子失去父亲了?”
王兮佩无言以对。
原来偏爱会让一个人变成这样子。
陈妃觉得自己儿子在三皇子离世后的表现太过了:“你若是想帮忙,让你媳妇去,也好过你自己一天到晚的在那。
你三皇兄刚走,你和他媳妇儿走那么近干什么?你不怕人说闲话,她一个热孝在身的寡妇就不怕么?”
这些年幼时就出宫立府的皇子,与自己的母妃并不那么亲密,更多的时候,他们与自己的母妃荣辱与共,但并不心意相通。
可陈妃最后一句话显然打动了五皇子,他把王兮佩带到了三皇子府,命她在这帮着操持丧仪。
王兮佩不得不着正妃宫装,戴着沉重的头饰在这料理,她贸然接手,五皇子又不愿与她交接清楚,让她诸事问几个下人中的管事,事无巨细,多而繁杂,她不得不在三皇子府从早忙到晚。
这帮着操办丧仪的活是五皇子在帝后面前主动揽下的,最后干活累如狗的是王兮佩。
任嘉玉带着三岁幼子在灵前跪着,每有吊唁的人,总要答谢施礼。
五皇子心疼极了,常常让任嘉玉带着幼子去休息,理由各式各样,换衣服,孩子饿了,去喝杯茶,去吃几块点心垫垫,汤好了,这样哭下去会头疼去躺躺,摆膳了……任嘉玉每每一去休息就长时间不见回来,而这里需要亲属叩首答谢,五皇子自然是要陪着任嘉玉的,那么就叫王兮佩跪在这替代。
一天下来,王兮佩忙得粒米未进,面色惨白地又一次替跪在灵前,却依然乐天地想:“都快过去了,闺阁时练出的跪祠堂绝活还能用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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