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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咽喉上的力道一失,徐侍郎已经迫不及待地回过头去,想看看那个在牡丹花开时悄然走来的神秘人是谁——然而大雨倾盆,庭院里又已经空空荡荡,除了那一朵美丽到妖异的牡丹,哪里有半分色彩?徐侍郎顾不得再去找那个神秘人,踉跄着扑倒在花下,泪流满面。
“巾儿……巾儿……”
徐侍郎茫然地望着御衣黄,颤抖着伸出手,仿佛想触摸一个不存在的面颊,口中不住地喃喃,“是你么?是你在天有灵,送了我御衣黄,对么?刚才那个人是谁?她说要带我去见你……”
无人回答他的话,黑暗中只有暗香浮动。
“我知道江上一别之后,你一定在那边等了我很久。
不过,不要急……”
徐侍郎抬手抚摩着灵位,低声咳嗽着,唇角浮出一丝苦笑,“很快,我就会来找你了。”
那一株御衣黄在风里摇晃,窗外大雨无声。
四更时分,大雨中帝都空荡荡的御街上只有一位黑衣男子拉着白衣女子急行。
奇怪的是他们都没有打伞,可虚空中仿佛有无形的力量笼罩在他们头顶,那样大的雨竟然没有一丝落在他们衣襟上。
走到了清波门外,白螺奋力一甩,终于挣开了对方的手,“湛泸,又是你!”
“刚才你想做什么?难道你还想动手杀人?”
黑暗中,那个男子低声责问,“你难道不知自己如今已是待罪之身,若再犯下杀业,就会受到神形俱毁的责罚么?”
白螺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满脸不屑。
“好吧,我知道白螺天女从来天不怕地不怕,五雷之刑都折不了你,这些又算什么?”
湛泸无可奈何地看着她,苦笑,“但是牡丹花神是自愿与王母以三世为约的——如果今日她真的被那个男人辜负,也是她的命,轮不到你来为她抱不平。”
“那个徐君宝为附秦府权势富贵,竟然不惜出妻求荣!”
白螺愤然,“湛泸,上次你阻拦我救苏盈,今日又阻我为巾儿复仇——若不是看在我们数千年的情分上,我早已与你翻脸。”
湛泸蹙眉回头看着她,“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若是玄冥在,定不会阻拦我。”
白螺声音冰冷,“湛泸,你不日便要返回天界——能阻得我一时,难道还能阻得我一世?这种人,我是非杀不可!”
湛泸静静凝望了她片刻,眉间忽然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螺儿,不要总是将我与玄冥相比较。”
他低声叹息,“当年沧州大旱之事发生时,我尚在下界陪伴神宗皇帝身侧,不能及时返回天界——你可曾怪我?”
“我倒是庆幸当时你正好不在。”
白螺笑了一笑,“湛泸,你真的会帮我么?”
湛泸微微一震,竟不能答。
“你不会。”
白螺微笑起来,笑容有些苍凉,“因为你是一把上古神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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