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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思平稳道,“这一次幽州债之所以能发行,第一是强行逼迫富商购买了大部分,第二则是望都富饶,能有这么有钱人。
若是放到其他县乡,怕是大家吃饱都不容易,哪里又来钱买幽州债?而且,幽州债最关键的不是发行,而是未来怎么还。
今日我们发了幽州债,许期三年,每月偿还利息,我们要保证幽州债的信用,这样大家才会一直信任它。
信任成了习惯,朝廷就会常年有这一笔借款,等以后,我们无需在幽州推行,而是大人能管多大,我们就发行那一份就好。
所以当务之急,不是让各县都来尝试,这样一来,朝廷借了这么多银子,日后若是还不上利息,就等于毁了这事儿。
今日富商为何不愿借钱于朝廷?那是因有管仲前车之鉴,咱们不可如此,应有个长久之计。”
范轩思索着,点了点头。
他抬头打量了顾九思一眼,慢道:“这事儿既然是你提出来,你执行,我也就不多加干涉。
如今关键也不在此事之上,现下梁王已攻入东都,我们也需得去东都救驾。
若是能得东都,到时必然要与各方已经自立的藩王节度使僵持,得有个长久打算。
你那三十万石粮草,可有着落了?”
顾九思听着这话,面色沉了沉,他抿唇道:“下官会尽快。”
“最迟年底,”
范轩点着桌子,慢慢道,“我得见着粮食,否则心中难安。”
“下官明白。”
顾九思听出敲打,立刻应声。
范轩见了他的样子,笑了笑道:“不必紧张,你如今已经做得很好,我也不过就是想知道,你能不能做到更好就是了。”
说着,范轩瞧着墙上那幅山水画,却是道:“这画出自何人之手?”
顾九思愣了愣,他看了一眼,这画应当是柳玉茹之前画的,他见柳玉茹画的好,便挂在了厅里。
他有些脸红,忙道:“内……内子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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