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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听信了她无知蠢言,怕是此刻已被我那三弟一网打了个痛快。”
格尔金连忙道:“王爷英明。”
顿了顿,格尔金又说,“且王爷这府中内鬼还未被抓出,贸然出手,唯恐被人捉了把柄。
此次王爷按兵不动,那人也得无功而返。”
“正是。”
萧飞骕低笑了起来,道,“此人埋藏如此之久,可不就是在等一个大好时机?”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就听闻婢女怯怯来报,说毫州王妃又去平侧妃的院子里找麻烦了。
萧飞骕一听,便有些脑仁疼,对婢女说:“叫王妃稳重些!
她再找朝云不痛快,本王便把她休回何家去。
她不是最怕本王休妻么?有这功夫,不如和陆家那皇后多多走动。
我看她最近倒是心思活络得很。”
婢女吓了一跳,又唯唯诺诺地回去禀报了。
萧飞骕也只是说来吓一吓何宛清罢了。
这上了名谱的王妃,哪是说休就休的?要是真想与何宛清一刀两断,还得多哄一哄宫里陛下。
想到此处,萧飞骕便理了下衣襟,对身旁侍从说:“备车马,本王要再去宫中。”
萧飞骕本想着,太后离世,西宫里必然一片期期艾艾。
谁料这宫里虽然处处扬了白缎,宫人们也作一身缟素,含章殿里却依旧是莺红燕翠、金玉如常。
萧武川召来了歌博士与乐女,彻夜管弦不歇,热闹如不夜天。
萧飞骕至含章殿时,萧武川正翘着脚坐在椅上,搂着谢美人,神态懒散地喝着酒,竟一点儿也不见哀伤之态。
“二叔来的正好,”
萧武川一见萧飞骕,便露出个轻浮笑脸来,“二叔许久未陪我喝酒了,今夜定要不醉不归。
如莺家里贡来的这‘千年春’,滋味真是好极、好极。”
萧飞骕不由微微蹙了下眉,很快又如常道:“太后方去,陛下还是莫要如此为好。”
“人生苦短,不更应及时行乐?在这西宫里,可是不知何时就会去了啊。”
萧武川不以为意,笑着朝萧飞骕招了招手,“二叔怎么也变成这幅唠叨模样了?”
萧飞骕虽早就明白他是个荒唐性子,此刻却不由心底一沉。
——幸而此子贪于美色享乐,不成大器,否则,必有后患。
萧飞骕正想说自己来意,抬眼一望,却见谢美人身后侍立着一个婢女,年轻姣美,模样极是眼熟。
他仔细打量一阵,忽然恍悟此女乃是房太后身旁的宫婢绛春——房月溪这才身死,尚在停椁,萧武川竟将房月溪从前的婢女召来了宫内侍奉,不可谓不薄情。
绛春提着鹦鹉笼子,侍立在谢美人身侧。
这短短一日一夜里,绛春便经历了极悲极喜——太后身死,依照竞陵王之意,她与令冬须得到陵寝里长伴太后。
说的好听,实则竞陵王这便是要赐她与令冬死。
从西宫内的太后女使,到冰冰冷冷一具躯壳,不过也就那么几尺白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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