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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负手在帐内,看见陶花和赵恒岳一起回来,他也没有行大礼,只是到了陶花身边说:“我已经放萧照怜走了。”
陶花怒道:“你这是重罪!”
他淡淡笑了笑:“那就请公主治我的罪吧。”
“你……你别以为我不敢!”
“萧照怜与我有过情事,不过那是好多年以前了,现在我放她走,就跟你放哈布图一样,总得顾点义气。”
陶花气得再也说不出话,转头奔回了自己营帐。
她原以为秦文一定会追过来解释,等着他过来说两句软话儿,却是没有。
倒是赵恒岳追了过来,并坐在地毯上安慰她许久。
她负气问:“难道这不该按军法治罪么?”
他柔声答:“你没听见他说,你也放过哈布图,那是说给我听的,要治他的罪,也得先治你的罪。”
陶花愣了片刻,她自己并没听出这层意思,还以为他只是在借旧事求她原谅。
她愤然道:“这人心地好坏!”
赵恒岳大笑:“阿陶,这世上也就只有你这么傻。”
“我傻,你们就都欺负我是么?”
他望着她:“阿陶,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我只是尽我所能地,不要让他欺负你罢了。”
陶花长叹一口气:“要是他能像你对我这么好,就好了。”
赵恒岳一愣,很明显地心思活跃了一下,似乎已成死灰的心又悄悄复燃,他轻声问:“要么,阿陶,咱们退了这门亲事好不好?反正也还没有让别人知道,只有两家人自己……”
他还没说完,陶花断然止住:“你说什么呢!
就算他欺负我,我……我还是……”
“你还是甜甜蜜蜜地恨他。”
他帮她接了下去。
她低头不语。
他喟然长叹:“这世上啊,从来是痴情女子负心郎,痴情男子负心娘,似乎痴情的不配上一个负心的,就不成对儿。”
陶花本来迟钝,这会儿不知怎么就灵光一现:“你说谁是负心娘呢,我才不是!”
赵恒岳也没料到这个傻姑娘这回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他一时都没想好怎么应对,于是仰身躺到地毯上去,避开了她的目光。
过一会儿想想,既然这木头疙瘩已经听懂了,似乎避开也没什么意思,他看了看她,半笑不笑:“你怎么就不负心了?跟你一路走过来,从契丹走到中原,现在又从中原走回契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只看见他的好,他做了错事全都算在我头上,我去看看战俘都要被责备行不正坐不端。”
陶花静默了一会儿,一笑:“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就是个负心娘,也得有个痴情男子来配啊,你算什么痴情男子?你就是个尿裤子的小屁孩儿!”
赵恒岳猛地坐起来,拿手指指着她:“阿陶,你给我听着!
这件事你要是敢再提一次,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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