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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自己骑小棕。
教练你牵着走得实在太慢了。”
小白刚被教练抱上马鞍,迫不及待牵起缰绳。
“当然不可以!”
教练吓都吓死了,本能拉住马头上的衔铁,“早呢,不会走怎么跑?耐心点,再练差不多一星期就让你自己骑。”
一星期就是整整七天以后,小白不高兴等,顿时失了大半兴致,肩膀塌下来,整个背弓着,“那也太无聊了,你牵着走跟一岁小孩坐摇摇车有什么区别!”
教练被他逗笑:“你以为自己多大啊?还瞧不上一岁小孩了?”
教练不知道的是,眼前这个瞧不上一岁小孩的学员,满打满算也就两个月大吧…………
“父亲!”
小白大呼一声,指着右方,“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生气!”
教练一惊,下意识扭过头朝他指的方向看。
小白见机两腿夹紧马腹,脚后跟用力一踢。
马驹嘶鸣一声,高高仰起头,挣脱教练的控制,迈开腿朝前狂奔出去。
助教虽在一旁防备着,可人哪能挡得住马,等教练反应过来也为时已晚。
电光火石间有道暗色身影闪过,飞身上马收陇缰绳,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马速即刻慢下来。
小白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出是谁,仍处在高速飞奔的亢奋情绪中,大声催促:“父亲!
再快一点。”
缰绳一把勒住,马头在空中晃了晃,缓速止步。
余渊曲起手指弹了下儿子后脑勺,虽收着力但也不轻,沉声道:“下去。”
小白吃痛地抬手捂住脑袋,瞪着眼睛转过头,看到父亲阴沉着脸,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眼尾很识相地垂下,不敢再对视了。
后面教练和助教追上前,双双脸色煞白。
教练腿都吓软了,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接小白下马,屏息等候责罚。
小白一落地,扭头就想逃,在广阔的绿茵草坪上搜索钱忠身影,觉得自己得赶快回家去才安全。
小短腿没迈出两步,被余渊一声喝住:“给我站住!”
余渊利落下马缰绳丢给教练,走到儿子前面,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将脸抬起来,“知不知道哪里错了?”
小白从未被这么凶过,下巴用力挣了挣却被箍得更紧,生疼,眼泪瞬间涌出却倔强地憋着,嘴硬:“不知道。”
余渊眼睛微眯了下,松开手,“以后你不会再见到它。”
偏过脸对教练和助教说:“立刻把马送走,你们明天也不用来了。”
如果前一句小白还没听懂这个它是指什么,那后一句也够他领悟意思了。
以后再也见不到小马驹,朋友要被送走了,想到这里,小白哇的一声哭出来,扑到余渊脚边,抱住他的腿:“父亲,我知道错了,别把马送走。”
余渊丝毫不为儿子的哭声和歉意所动,语气不善地凶道,“现在才知道,晚了。”
钱忠收到罗阿姨线报,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局面已无法挽回,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纵然心疼也使不上力,徒劳地劝:“他知道错了,他还小,以后肯定不会再犯,您就原谅他一次吧。”
“这次不得到教训,以后只会有更大的教训等着他。”
余渊眉头紧紧蹙着,一把将儿子拽了起来,“打破花瓶,弄坏望远镜可以修,如果不能修该如何?你自己摔了碰了还有补救措施,有没有想过马呢,有没有想过万一撞到人呢。”
继而抬手示意教练把小白带走,“阿忠你带他看着马离开,晚饭也不用给他吃,让他去把马厩刷了,几点刷完几点送他回去。”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钱忠心软归心软,但先生的话还是要照着办,更知道这也是为了小白好。
但架不住一大群人帮不上忙,也要跟着干着急,马场边上站了一排。
运马的车来了,小马驹被牵上斜坡踏板,像是有所感应般,掉转头冲路边扬了扬脖子,低鸣一声。
小白哭累了安静地任教练抱着,眼眶和鼻尖通红,脸上满是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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