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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神看不到这里。”
他回头,黑色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眼睛里满是恶作剧般的诱惑:“偷偷懒又如何呢。”
埋葬逝者是圣职者的责任之一,写在律书上。
伊兰不知道维赫图为何察觉了自己的心思,他确实不想,即便那个人从前和他一样,是教团的手足兄弟。
他找了块布,默默收殓了祭台上神迹者的遗骨,转身离开了这个满是尸骸大岩缝。
他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唯一的想法只是尽快离开这里。
维赫图很快跟了上来,雪橇滑行的声音在伊兰身后轻响着。
天然的栈道越往前走就越陡峭狭窄,这显然是一处道路。
凌乱陈旧,形态各异的爪印深深印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一层又一层,偶尔还有些许车辙的痕迹,而其中一些轨迹的在栈道外侧消失了。
伊兰向下望去,下面黑漆漆的,除了风声还是风声。
越往高处走,山风就越强烈,连维赫图都忍不住在乱飞的长发里眯起了眼睛。
行路变得不太可能,他们便在一处相对平整避风的地方停下来,等待这鬼天气过去。
维赫图把那头比自己身体还大的利什都从雪橇上拖下来,剥掉几块皮丢给伊兰。
伊兰便拿魔兽的残骸生了火。
难闻的油脂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雪橇上有个奶锅,他抓了些雪化开,把一块干硬的面包掰碎了放进去。
小克里一路上都在担心食物,这架雪橇上偷藏的存货却不少。
除了面包,奶酪和盐,甚至还有少量干豌豆和酸黄瓜。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伊兰觉得好笑,紧接着又想起来,对于那位过惯了好日子的少爷来说,这点东西确实和颗粒无存没有两样。
不知道那些探查队和小镇上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伊兰想起了自己那个塞得满满的储藏室,就又想起了那些毛茸茸的大家伙和小家伙们。
一切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只有纽赫的身影仍然仿佛在他眼前徘徊。
伊兰攥住自己冰冷麻木的手指。
如今没有那个温暖的朋友来蹭他的手心了。
维赫图在血肉里翻找,扯出一个东西,丢给了伊兰:“你的份。”
伊兰回过神来,看着手里的东西。
那是颗还在微微颤动的白色心脏,鲜血滴答,腥气扑面而来。
“……谢谢。”
他抽出匕首,把那玩意儿的血管剥掉,在火上烤硬,然后一片片削下来,也丢进了锅里。
来路已经看不到了,黑暗中拥挤起伏的山脉在呼啸的狂风中沉默着。
篝火之上,汤锅冒着又腥又香的泡泡。
牺牲者的遗骨在伊兰身畔,与之相伴的还有那本记录了一切的日志。
伊兰就着篝火仔细翻阅了日志。
日志的主人属于圣光教团,是一位圣礼师。
这个职业出自九圣司的圣礼司,专门为教廷绘制各种复杂深奥的法阵和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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