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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意思。
她扔开酒杯,拂袖往外走。
“站住。”
贺泽佑连忙跟上来,“话还没说清楚,那些个铺子——”
如意加快了步伐,出门右拐,却发现前头没路。
后面的人已经伸手朝她胳膊抓来:“你听我说。”
收手避开他的动作,如意干脆一把推开了旁边厢房紧闭的门,进去之后反手就将门扣上。
屋内纱帘被她的动作带得一瞬翻飞,青黄交错的颜色里涌动着一股薄荷香气。
她莫名就放松了些。
贺泽佑依旧不死心地在拍门,可没拍两下,就有人斥道:“放肆,岂敢扰了我们大人清净!”
如意一愣,这才察觉到房内有人。
她飞快转身,一把泛着银光的剑已经凛然而至,恰好抵在她的喉间。
睫毛颤了颤,她咽了口唾沫。
面前这人眉似双剑,眼藏寒星,轮廓硬挺得像锻过的白铁,瞧着分外不好惹。
但……
她视线侧移。
这人左眼眼尾下居然还有一点泪痣,轻轻浅浅,像拂在宣纸上的沙粒。
再往下,嘴唇也纤薄柔软,就算是死死抿着,也让人想伸手摩挲。
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喉间利刃更近一寸,如意回神,眨了眨眼,老实地将双手举高,用唇形无声地道:“误会。”
对面这人显然不吃这套,伸手捏过她的袖袋,又用剑柄抵了抵她的怀中,确认没有携带杀器才松了手。
他后退半步,这姑娘却是跟着他往前了半步,整个人都欺了上来。
酒香扑面,他嫌弃地拧眉,刚想挥手让她出去,就听得外头有人喊:“如意,你休要惊了宗正大人,快些出来!”
宗正大人?
如意挑眉,略略低头,这才看见这人穿的是二品的绛紫流云锦。
宗正司统管百官与其亲眷的行止,可直谏于君,权势极大,就算是宁远侯也得怕上三分。
一个念头涌上来,如意不但没退,反而踮脚,双手懒伸,勾住这人的脖颈对外道:“原也是约好在此相会,我又怎会惊了大人,劳烦侯爷给个方便,隔壁桌的酒水算我请了。”
贺泽佑愕然,门外的侍卫也愕然。
沈大人能与人私会?开什么玩笑,那可是沈岐远,当朝长公主之子,陛下亲点的知宗正事兼刑部司,人出了名的端正循矩,行冠宗室。
她说玉帝下凡与她私会都靠谱些,沈岐远怎么可能。
贺泽佑没好气地道:“你快出来吧,我可不想在宗正司的折子上看见你的名字。”
如意撇嘴:“都这么久了,你看他可赶了我?”
确实没赶,只双手捏着她的手腕,用一种像要吃人的眼神看着她。
她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甚至往前探了探头,温热的鼻息拂过他的喉结,酒气氤氲。
沈岐远眼里怒意更甚,背脊却也僵硬起来,一抹红自耳根向上,浸染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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