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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安脸上一热,一把推开了苏青溪。
苏青溪愣住:“殿下怎么了?”
怀安回过神来,恨不能当场刮自己几个耳刮子,呐呐地说:“没……没事,我好了,不用你这样一直捂着……”
苏青溪微微一笑,随便走了几步,看看四周,说:“糟了……天色不早了,殿下,咱们也该回去了。”
怀安心里还在惦记着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早就把出走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听苏青溪这么一说,便立刻点头:“好。
我什么都听你的。
咱们回去。”
苏青溪朝远处的侍卫挥了挥手,他们便都聚拢过来,跟在后面。
众人上马往回走。
所有的马匹都几乎跑脱了力,现在只肯一步步地往回挪。
不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那侍卫统领跟手下的人商量了片刻,打马跟上来说:“启禀殿下,天就快黑了——天黑之后不好认路,属下怕途中有变。
属下想请殿下先到前面山下一处寺庙里歇息,再另外派两个人回城去叫人来接殿下回去,不知殿下以为如何?”
怀安却转头问苏青溪:“青溪你撑的住么?要不要去避避风?”
那侍卫统领恳求地看了苏青溪一眼,苏青溪颔首:“也好。
迷路了就麻烦了。”
所谓的寺庙其实是一处破庙。
一个不大的院落,三两间漏风的空空如也的房舍,院中一株古柏,柏下一口古井。
侍卫们把里里外外都检查一遍,才把怀安和苏青溪请到那破庙的正殿中去。
殿中的佛龛神像早已不见踪影,地上倒是挺干净的,中间还有个碎砖块围成的火塘;火塘里面积了厚厚的一堆灰。
苏青溪走去,亲自和侍卫们折断刚刚捡来的枯枝堆成一堆,抬头笑说:“这里想必是被来往的路人当做歇脚处了。”
怀安压根就没留意到他说了什么。
侍卫用枯草给他铺出一个可以坐的地方来,他就呆呆地坐上去,眼睛却片刻不离苏青溪。
一阵风吹过,火塘升起的烟朝他吹了过去,他也不知道避开,结果被呛得咳嗽连连。
苏青溪赶紧丢下手里的枯树枝抢过来给他捶背顺气,他艰难抬头,笑笑:“谢谢。”
苏青溪看他笑得无赖,手上狠狠锤了一记:“这么大个人,也不知道烟会呛人!”
怀安看着他不经意流露的怒态,居然看得有些痴了。
“要惹你生气,还真是不容易。”
苏青溪一给他提醒,顿时退后,“殿下,臣失礼了。”
怀安却摇头:“我巴不得你天天生气才好。
你总是什么都藏心里,高兴也不说,不高兴也不说,这样下去,迟早要憋出病来的。”
苏青溪几乎是习惯性地颔首:“是,殿下。”
怀安叹息摇头:“我说什么你都道一声‘是’,结果还不是都照着自己的意思办!
现在就算了。
将来,我迟早要治你的欺君之罪!”
苏青溪微笑点头:“是,殿下!”
他们两人在那里说话,那边两个侍卫终于烧起了一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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