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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吩咐得倒轻巧,我只在心里哀号一声。
我说素羽少爷哇,我们来回给你跑腿,你总得让我们缓口气吧!
那边崔叔闻瞪我一眼,又斜着眼睛指了指自己的裤头,撇嘴一笑。
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虽然一肚子的腹诽,但最后总归老老实实地说:“是,少爷!”
走下小小的楼梯,我立刻用手肘狠狠撞了撞崔叔闻。
他胳膊一歪,嘴里叫一声“啊——你干什么——”
他端着的托盘上那一串葡萄顿时滑落在楼梯上!
我一下偷袭得手,立刻往下飞跑。
突然崔叔闻又大叫一声“啊——”
随即就有个又重又软的东西砸在了我背后。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一定是崔叔闻这家伙摔倒了——然而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应付是一回事。
他砸到我的那一瞬间,我手里的装汤盅和碗匙的托盘也在瞬间脱手飞了出去!
然后……脑袋咣地撞到墙上,又狠狠撞到了台阶上。
之后一阵天悬地转,感觉就像全身都被轮胎那么大的石头狠狠砸过一遍,等到再有意识,才发觉自己和崔叔闻的身体纠缠在一起,我脑袋压在他胸口,胳膊却被他压在身下——两个人都动弹不得!
刚刚那一阵剧烈的痛,顿时都变得清晰起来。
四肢和胸口的骨头像是断掉了,筋骨血肉都被剥离……简单来说,就是真他妈的痛啊——
过了半天,崔叔闻才唧唧哼哼地出声了:“呜……嗯……痛啊……啊……”
他喊着动了动,我趁机把手抽了出来,大吼:“你大爷的就不能站稳点儿吗?!”
爬起来的时候低头一看,得,他鞋底上还沾着几个葡萄皮,顿时就心虚了。
话说这事情的经过,好像应该是我先撞了他,然后他踩到了葡萄滑倒了,然后才带着我一起摔下来的……
再抬头,就看到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好像还正是罗简现在伺候的那位轻云公子,只见他叉了水蛇腰,伸出一根嫩葱一样的指头:“啧啧啧,素羽少爷说了多少次,不许在那个楼梯上偷偷亲热,看,出事了吧?”
啊?亲热?我跟这个神经兮兮还看上去只有十三岁的崔叔闻?!
我捂着不知道骨头断了没的手臂勉强站起来,那边伸过来两只手把崔叔闻给拉了起来,罗简的声音说:“切,叔闻你还老说你有多厉害呢,原来你还是在下面的啊——人家才来了几个时辰就压上你了,你倒说说看,是不是你老相好啊?”
我忍无可忍,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你胡说什么?谁跟他是——”
下面的话我也喊不出来了。
我郁闷啊啊啊——
有只手拍到我肩膀上,崔叔闻的声音平淡得出奇:“这些人就这样了,少跟他们一般见识。”
他很少用这种口气说话,我听着都有点不习惯了。
不过看到他额头上肿起来的大包包,我还是有些……
内疚。
没办法,说到底我还是一只天良未泯的狸猫。
所以我凑上去揉了揉他额头上的包:“怎么样?疼不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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