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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寅是个能干的,收到消息后,强忍着悲痛设下灵堂,准备了这一切。
“夫人,你回来了。”
欢瞳红着眼道:“少爷,将军真的……真的去了吗?他那么厉害,怎么会说没就没……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林清羽不置可否,道:“都别站在这了,进去罢。”
袁寅看到跟在林清羽身后的少年,愣了一愣,问:“夫人,这位是?”
“不用在意,让他跟着我即可。”
顾扶洲遗体尚未抵京,来顾府吊唁之人已是络绎不绝,其中多是顾扶洲生前部下,林清羽不得不费神接待。
江醒被林清羽藏在偏厅,隔着一道门帘,听着抽噎啜泣之声昏昏欲睡,直到一个大嗓门响起。
“是我!
是我害死了将军!
要不是当日我硬逼着将军挂帅西北,将军何至于此啊!
将军啊将军,没了你,大瑜以后可怎么办……我成了大瑜的千古罪人啊……”
袁寅看着吴战嚎啕大哭,已有失控之势,问林清羽:“夫人可要去劝劝吴将军?”
林清羽跪坐于顾扶洲灵前,道:“无妨,让他哭。”
吴战嚎得昏天暗地时,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
张世全逐一向林清羽禀告:“夫人,兵部的李大人来了。”
兵部姓李的大人,只有李潺一人。
江醒听林清羽说起过李潺,林清羽对他的评价是“内外兼备,可用之人”
,比对小松子的评价可高多了——都他妈“内外兼备”
了。
江醒撩开门帘,刚好瞧见李潺走进灵堂。
相貌清隽,极有文人之风骨,果然是个青年才俊。
李潺持香在顾扶洲灵前拜了三拜,后走到林清羽跟前:“林大人。”
林清羽朝李潺点了点头:“李大人。”
李潺情不自禁地探出手,想去触碰那瘦削的肩膀。
眼看就要碰到,手又垂了下去。
他终究还是没那么大的勇气,只敢用言语安慰:“人死不能复生,望林大人节哀顺变。”
江醒低笑了声,放下门帘,坐回去继续犯困。
花露和欢瞳跪在火盆前烧着纸钱,前者嘟囔道:“少爷怎么这么平静啊。”
欢瞳道:“你忘了,小侯爷去的时候,少爷也很平静的,但他心里肯定比谁都难受。”
花露摇了摇脑袋:“不一样。”
她能感觉到其中的细微差别,但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日落后,客人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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