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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佑年好像并不觉得他会疼,也并不关心他疼,无论他怎么说他疼,怎么不受控地流眼泪,张佑年都不关心,甚至还不让他张口喊疼。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凭什么喊疼。”
张佑年总会说。
从来没尊重过他的意见。
只不过,他和张佑年本来就不是站在平等的对立面上,他只是张佑年的手中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偶,还被勒令不许有自己的意识。
但张佑年现在好像把他当人看了。
他会说:“没说要做,你不想做,我不会强迫你。”
沈桂舟真想让几个月前的张佑年听听。
以前,他自己一个人diy陶瓷,带回成品却被摔掉。
一个人跑到隔壁市的蛋糕店,排了很长很长的队伍买限量蛋糕,却被张佑年丢进垃圾桶。
一个人逛街救出了个被围堵的青年,却被张佑年误会胡乱勾引人,把他的行动范围缩到这间明明很大、却又很小的别墅里。
伴着无休止的惩罚。
结果现在,张佑年带着他去diy,把做完的陶瓷杯摆进他房间的展览柜,跑到隔壁市给他买来了蛋糕,问他今天有想去哪里逛?水族馆、小吃街、甚至计划起了跨省出国,帮他给膝盖和脚腕换药,联系国外的耳鼻喉科医生,时常带他去医院看,不厌其烦地问他今天吃药了吗,膝盖抹完药膏了吗,脚腕还酸疼吗。
沈桂舟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在逐渐发现张佑年真的就是单纯在关心他后,一点一点地、试探着接受张佑年的好。
最近的一次,张佑年带他去看展,天色渐晚离开,恰巧遇上无人机表演,整齐划一地在空中摆出延宁的市花——“向日葵”
。
沈桂舟看着空中的无人机“向日葵”
,不可抑制地扬起了嘴角,眉眼柔和。
余光中的张佑年一直看着他。
沈桂舟没有动摇,他一直在等纪忱的消息。
只不过,他好像没等到。
只等到看似变好的张佑年,朝他扎来的“一针”
。
“我们凑合凑合,也行”
“脚怎么样了。”
沈桂舟一打开门,就看见张佑年靠在栏杆边上,等着他出来。
他低头活动了下脚腕,上面的乌青已经散干净,变回原先光滑的皮肤色。
“没事了。”
“下午让曲随来看看。”
沈桂舟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纪忱那天后来找过他,递给他一台不知从哪找来的、仅能用于通信的翻盖手机,把计划告诉他,还说,这次一定可以带他逃走。
“可是他最近好像没那么过分了。”
沈桂舟比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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