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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玄每月要去北山大营出诊一次,故而“贤婿”
消失了,还是他先发现的。
军中流言甚多,有人说裴将军是病倒了,有人说裴将军是被派去南边做什么大事了,竟还有人说裴将军被送去外邦和亲了,气得杜玄团团转。
但总之,裴逸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没了踪影,没有留下一句话,一个字。
杜玄硬挨到第二个月,才敢去跟纪南星说。
纪南星只淡淡地说了声“知道了”
,便再无下文了。
杜玄夜里跟纪清和嘀咕道:“咱们南星好像不太对劲啊,上次听说贤婿落在匈奴大营中生死不明,她站起来就说要去找人,眼下贤婿失踪了,她怎么一声不吭?”
纪清和想了想,“上次是裴家来人通知我们裴逸被俘了的,这一次裴家没有出声,说明裴家知道裴逸去了哪里,就说明裴逸暂且是安全的,所以南星没有慌神。”
“夫人说得有理。”
杜玄连连点头。
“上一次她不信邪,非要去找裴逸,我答应了,其实也是想着她没吃过什么苦,让她出去历练历练,如今她经历过那么多事了,早已不像当时那般冲动。”
杜玄又连连点头,“更何况她如今一个人要扛起一个医馆来,孰轻孰重,她有分寸的。”
纪清和哼了一声,“这个裴逸,一声不响就消失了,到底有没有把我们南星放在心里?最好他别回来了……”
杜玄赶忙去捂她嘴:“贤婿定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不能跟我们说的。
他平日根本不是这种没有交代的人。”
“贤婿什么贤婿,别提他了,世上只他一个男人吗?我们南星又非嫁人不可吗?”
纪清和一板脸,杜玄也不敢再说话了,匆忙闭眼装睡。
第二日是初五,照例是纪南星休息之日,一清早太子妃李静语便来接她出城,去往温泉别庄。
路上纪南星不经意地问:“昨日听我阿耶说,裴逸突然消失了,太子妃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说到此时,李静语分外心虚,拉住纪南星的手道:“纪娘子,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
裴将军突然没了踪影,虽说我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大郎思来想去,总觉得此事该怪我们。
是我们急功近利,想与裴将军交好,没想到反而害了他。
不管他去了哪里,一定是被圣上……”
即便是李静语这般有话便说的人,也不敢说圣上不好。
纪南星垂头理理自己衣裙,“也未必是因为你们。
裴家这一年来总与萧煌作对,想来圣上也是因此不满。”
“纪娘子,不论裴将军被派去了哪儿,裴家总是知道的。
他们不肯告诉别人,但若你去问,必定肯告诉你的。”
纪南星思忖了一下,微笑着摇头,“既然他走的时候都不肯来跟我告别,那我巴巴儿地去问,又有何意趣?算了,我就当他当年死在了匈奴大营中便是了。”
“可不敢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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