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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钰倒是也知晓自己的行为让父母蒙羞,她努力供养叶荣,想让他高中,后来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加上发现他无心研学、在外面不伦不类地厮混,她有些心灰意冷,意识到自己是瞎了眼,后来姜家发达,她却不肯攀附娘家,反而自认给家中丢脸,主动和姜家断了联系。
后来姜家的家业,都是庶出的一位长子在打理,倘若不是岐王侧妃身死、岐王送叶侧妃的棺椁回乡,姜家这两位老人都不知晓姜钰的孩子,竟然成了岐王的侧妃。
当然。
这些也不都是下人跟许乐遥多嘴多舌嚼的主人家琐事。
是她听闻如今做主的是一位庶出的长子,硬是拉着叶渔歌出门用早膳,在人来人往的早餐摊子上,打听来的故事。
叶渔歌捏着勺子,食不下咽。
许乐遥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要显得太津津有味。
结了账之后,她欲言又止地拍了拍叶渔歌的肩膀,“咳咳,有些长辈做的孽,那是上一辈的账,倒也不必往自己身上揽。”
穿着灰色道袍,明明也其貌不扬,偏偏眼神特别冷冽的叶神医瞥她,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看了会儿,去旁边买了份新鲜糕点,语气淡然地撇了句:“从前我也欺负了她很多次。”
许乐遥:“?”
她立刻跟叶浮光同仇敌忾,“那你是应该忏悔,你太过分了。”
不过那会儿的叶浮光和现在不同。
叶渔歌想到自己第一次被母亲带回家,和叶浮光见面,被她当着大人们的面,直接推进叶家门旁的臭水渠里,浑身脏污,抬头看她,只得了她一句,“外室子,也敢来我这里耀武扬威,你就应该像沟渠里的老鼠,永远不能见光。”
下一刻,叶荣巴掌声落下,拍在叶浮光背上,让她打了个趔趄,训斥她不友爱亲人。
父女俩大吵一场。
那时候的叶浮光会在她读书的时候,让小厮进来撕坏她的书,将她砚台摔坏,泼她一身墨,父亲给她一个书童,叶浮光就让人打走一个——
并且对她说,“在这个家里,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叶渔歌从头到尾都不和她动手,也不和她争辩,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心里想的却是,她也不想当一个外室子,如果出生能选,她也想自己是母亲堂堂正正生下来的、生来就拥有全部继承权的孩子。
可是因为她的父亲,因为她的母亲,她在叶浮光面前,永远不能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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