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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文摇头:“不是曲夏,是我,只有我。”
他问:“有什么方法把我送回帕米尔吗?”
曲夏一怔,抿住了唇。
艾尔文贴在他的掌心,微微蹭了两下,上将很少做这种撒娇一样的亲密动作,像安抚,又像是亲近。
艾尔文轻声解释:“格纳手握中央军权,没法硬抗,但是只要我活着,就能调的动兵。”
亲王这一招釜底抽薪可谓阴狠毒辣,眼看局势对他不利,议会或许改选曲夏,便直接掀了牌桌,拒绝议会召开。
他先是雷厉风行的杀了先帝,用礼法强迫长老出席吊唁,而后召格纳中将围困,如此一通组合拳打下来,曲夏纵有滔天的手段,也很难翻出浪花。
这场棋局之中唯一的变数,便是艾尔文。
数个月来了无音讯,在亲王眼中,这位功高震主的六军上将早已客死他乡,尸骨化成了荒星密林的养料,故而他机关算尽,独独没有想到艾尔文还活着。
上将在第一军经营多年,虽然被诬陷叛国,却依旧有大量的簇拥,其底蕴之深厚,就算远征失利后大打折扣,也远不是格纳所能比拟的。
希尔芙微微皱眉:“就算你以上将的身份回来了,又能如何?你难道想硬攻吗?”
亲王胁迫长老会同意,手段再如何卑劣,稍加演示,也能装得名正言顺,艾尔文想利用第一军主帅的身份召集军队围攻主星,且不说有多少人愿意跟着他卖命,光是他围攻逼迫这一点,便是某朝篡位的罪过。
艾尔文摇头,艰难的在曲夏转了个身,微微仰头:“夏夏,还需要你帮我个忙。”
他的声音放的很轻很缓,仿佛这不是什么生死攸关,危急存亡的档口,而是家长在看着孩子写数学题,期许中带着鼓励的说:“加油,你能做到。”
曲夏抿唇:“什么忙?”
小研究员心中有股子挫败,他从小顺风顺水,科研上的天赋让他面对各种困难都手到擒来,师兄师姐焦头烂额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发现问题的,他是实验室的团宠和吉祥物,曲夏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能力。
但在这个档口,艾尔文希尔芙都眉头紧锁,他好像确实帮不上任何忙。
这远不是好好学习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艾尔文缓缓叙述,语调平和,没给曲夏一点压力,他条理清晰的解释中间的隐秘,帮曲夏理逻辑:“皇帝虽然病入膏肓,但他生性多疑,身边守卫森严,要杀他不是易事,亲王不可能是一个人做到的,他必然召集了同伴,且留下了线索。”
“我知道你能侵入皇室的内网,也许你能再去里面查一查,找到亲王直接叛国通敌,弑父夺权的证据。”
艾尔文温声道:“同时,我会联络我的部下,第一军多驻守荒星,联络需要时间,等收拢完成,届时我会回来,陈兵主星星环之上,届时我必然会与格纳直接对峙,我需要你公布调查结果,煽动情绪,让中间派向我倒戈。”
事实上,不论是艾尔文的嫡系死忠,还是格纳的直系属下,都只是虫族庞大军队中很小的部分,而军中更大一部分,是沉默的中间派,他们既不会为艾尔文拼死卖命,也不会为格纳流血牺牲,他们只是沉默地守护着一颗又一颗的星星,谁是帝国正统,谁占据了法理,他们便倒戈向谁。
而这些士兵的所思所想,才是这场对峙的决定因素。
艾尔文现在声名狼藉,威望一落千丈,要想赢得这些士兵的信赖,他必须洗刷冤屈。
曲夏紧紧咬着下唇,道:“好。”
他确实入侵过皇室的内网,但更多只是出于‘探究’和‘好玩’,并没有想过其他的事情,现在如此沉重的责任排山倒海的压下来,他的手微微有点发抖。
手中的蛋再次轻轻的蹭了蹭。
艾尔文贴着小雄虫的手心:“夏夏,别怕。”
他哄道:“会没事的,我保证。”
就算计划失败,他也会把小雄虫原原本本的抢出来,送往遥远的荒星,就像先帝曾做的那样,为他换一个身份,让他继续平安健康的成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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