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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安看他叉着腰站在沙发上炸毛的样子就好笑,一上午酝酿在胸腔里的抑郁散去一点点,她抬手撩了撩头发:“我都没说什么你这么激动做什么……还让我客气点,无冤无仇的我能把你的小老师怎么着啊?”
“……”
苟旬盯着她,欲言又止。
苟安压根没注意到他脸上的迟疑,自顾自站起来往餐桌边走:“而且到底是谁不客气,都这个点了你为什么不邀请你的小老师来家里吃饭?愿意给你这个四舍五入约等于文盲的傻子上课应该挺缺钱的否则能来遭这个罪吗?你让她来吃个便饭和我们聊一聊,妈妈一定会给她发一个大红包的——”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餐桌边坐下,苟聿像是怕她嘴巴累着了,顺手给她递了一碗汤。
苟安接了汤,喝了一口,甜滋滋地说:“谢谢爸爸。”
苟聿转过头对儿子说:“安安说得对。”
苟旬:“……”
苟旬:“爸!”
江愿牵着暴躁的儿子在桌边落座,一边温柔地说:“你姐姐说的是没毛病,既然带给你那么大进步的老师,是应该好好感谢人家,吃个便饭也是应该的。”
“……不是的。”
苟旬看了眼苟安。
“?”
苟安莫名其妙,“你看我干嘛?”
“……没事。”
苟旬低下头扒饭。
苟旬在学校很久没回来,一家四口好不容易坐下一起吃饭,除了姐弟两嘴巴停不下来的争吵,气氛勉强也算的上是其乐融融。
期间门苟聿问了苟安昨天在夜未央的事,听她言简意赅、避重就轻的描述,却还是听得直蹙眉。
“那种地方就该少去。”
江愿拍了丈夫的手背一下,“我都跟你说了贺家那小子不靠谱,带安安去那种地方……还好平安无事把她带出来了,否则我可饶不了他。”
“我平安无事出来了跟他也没关系,当时他都不知道在哪,”
苟安平静地纠正,“我自己出来的。”
江愿一听,有些惊讶,好像在说:那种场合,他不管你么?
苟旬原本在喝汤,闻言也皱眉:“然哥不是这种人。”
苟安再一次觉得自己可太他妈惨了。
“对对对,我造谣。”
苟安说,“我可没真的看见他当时急着牵着别人的手往外走,也没看见他把她抱上一辆摩托车,还贴心的给她戴上头盔……”
苟安停顿了下:“头盔是我买的,送他的生日礼物。”
这是什么虐心桥段?
桌子上陷入短暂的安静。
苟安看了一眼桌边僵住的所有人,翘起唇角:“看,本来不想跟你们说这件事的,本来撒谎顶替别人的功劳就是我的不对啦,结果东窗事发自己兜不住,丢脸不算,搞不定婚约未婚夫被别人撬墙角,大难临头未婚夫牵着别人的手跑了,这些事又不光荣……”
“别人是谁?”
江愿很会抓重点。
“还能有谁?妈妈你不好明知故问的。”
苟安想了想说,“我之前没说就是因为跟觉得咱们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解决就算了,跟父母告状说出来好像有点羞耻……你们非要问,现在尴尬了吗?”
她语气里带着调侃。
其实也确实是不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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