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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延王,是不可能娶妻的。
至少近几年不可能。
十年内不行?四夫人琢磨了一下,或许得二十年?
·
寒酥拿着沈约呈赠的生肖砚回房,随手将其放在书桌上。
她刚褪下银色的斗篷,门口传来迟缓的脚步声。
寒酥的表情一下子生动起来,转眸灿笑着:“笙笙!”
蒲英和兜兰瞧见她这一回眸恐怕要晃神更久。
在外人面前,寒酥永远端庄雅致,就连微笑也似尺子量过的分寸。
唯有见了妹妹,她才像从云端走下凡尘,笑得生动,人也鲜活起来。
“姐姐。”
寒笙今年七岁,比同龄小姑娘要更娇小一些。
她穿着白色孝衫立在门口,小手扶着门框。
年纪虽小,五官却精致,皙白的小脸上几滴小雀斑格外可爱,待长大了定是个大美人。
若说她这张小脸蛋的缺点,就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本是生得漂亮极了,可惜双目无神。
寒笙,是个瞎子。
寒酥快步走过去,蹲在妹妹面前,弓起的食指勾一勾她的鼻梁,柔声问:“昨晚雷声那么大,笙笙怕不怕?”
“笙笙不怕!”
寒笙摇头,空洞的眼底含着笑。
寒酥笑盈盈地抱住妹妹的双臂,凑过去用额头贴一贴妹妹的额头,然后才牵着妹妹的小手往屋里走。
待快要走到书桌旁,寒酥松了手,寒笙数着步子自己往前走,准确地摸到长凳爬坐上去。
寒酥瞧着妹妹,弯了弯唇,眸中笑意如春水潺流。
兜兰捧来一个长盒子,放在了桌上。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层细沙。
寒酥在妹妹身边坐下,温柔问她:“昨天教的句子还记得吗?”
“嗯!”
寒笙点头,伸出手指头一边在细沙上写字一边说:“卑以自牧含章可贞!”
寒笙写完了,转过脸来,空洞的目光移到寒酥的方向,甜声问:“姐姐,我写得对不对呀?”
沙盒里,一笔一划工工整整。
“对,笙笙写得很好。”
寒酥夸赞。
寒笙笑出一对小虎牙,问:“姐姐,今天学什么?”
“今天学……”
寒酥纤臂绕过妹妹,握住她的小手,一笔一划缓慢教她写,“自能成羽翼,何必仰云梯。”
寒酥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生肖砚上。
姨母说她若嫁在封家最好,离得近。
实则寒酥有另一层私心。
她若出嫁,带着妹妹兴许会有不方便。
可若她嫁给封家人,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妹妹带在身边,一直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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