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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
翡翠不可置信道,“永安公主可是薨逝三年了。”
“药师谷修道,有的是神鬼怪诞之法,当年夫君师从温孤仪,本宫有幸涉猎过。”
崔守真顿了顿道,“只有卢七是萧无忧,她的变化,温孤仪的态度,甚至她放慢复仇欲求更深的真相这种种行为才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可惜啊,本宫先一步发现了她。
后日发丧,若一切顺利便罢,否则便只能辛苦她了。”
“主子?”
翡翠沉思道,“我们何不现下便控制了她,温孤仪那样在乎她,且让他拿皇位来还,岂不更好。”
崔守真摇首,“阿弟入了突厥,很快朝中便会发现他不是逃入漠北,乃是被迎入漠北,如此即便阿垚登基,我崔氏也是洗不掉勾结外贼这一处。
我们想活命,这里便待不下去,必须离开长安,然后再想法子起兵,以复兴萧氏为名再回来。”
“左右,到如今无论是萧家还是卢氏,再也没有能高过阿垚的继承人。”
崔守真起身看床榻畔,看着沉睡的孩子睡梦中还一刻不松的抓着他的人偶娃娃,不由轻轻俯拍,“纵是萧无忧,她尚顶着一张庶女卢七的皮,比不了阿垚。”
“奴婢明白了。”
转眼九月十六,阴雨绵绵,卢泽发丧。
这日前往城郊西山卢园的人,除了先前统计的世家高门,朝臣百官共三百六十人,还有天子温孤仪。
天子送葬,当是无上殊荣。
队伍浩浩荡荡出城门,未时三刻抵达西山。
雨倒是停了,只是山风呼啸,带着秋的肃杀,格外凛冽。
棺椁入土前尚有仪式,山间早早扎好了十数个草庐,供人休憩。
温孤仪占了最中间一处。
萧无忧同姜氏,王氏,小王氏在一处,乃东边毗邻的一间草庐。
其他宗亲权贵、文武百官按着与卢氏的亲疏各自择草庐休憩,以待行礼。
连日守灵,数人都累了,尤其是小王氏身怀六甲。
萧无忧想到稍后事恐她再受刺激,遂道请了恩旨,将她劝去天子马车休息。
人是她送去的,返回时又是一阵秋风扫落叶。
萧无忧拢了拢身上素色披风,抬眼眺望山间四野。
巍巍青山耸立,座座丰碑埋土,很快又会多出一座新的坟墓。
“这样大的风,还不进去。”
温孤仪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这回随她出来轻声道了句“放心”
。
这声“放心”
多来是对他自己说的,因为在旋涡中央的人是萧无忧,他只得勉励告诉自己一切布置妥当,是可以放心的。
亦如不远处的山巅制高点,亦有男子,一遍遍这般安慰自己。
萧无忧没有应声,抬步回了草庐。
山风一阵阵吹,萧无忧估摸着时辰,冲姜氏开口道,“二嫂,怎你一人,阿垚和翡翠呢?”
自到了西山下了马车后,姜氏处便只有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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