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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车子停好了,率先下了车,就站在车头的位置看我,似笑非笑的,我有点发怵。
车子的隔音很好,尹安七挺有病的,还给我打了个电话,我接了电话,隔着一层玻璃看他,他就笑着问我:“怕了?不敢下来了?”
怕什么怕,他又不会杀了我,但直觉告诉我,不应该下去的。
尹安七也不催我,只是低声说着他爱我,说了一遍又一遍,像在念经似的。
我心里有些烦,只好说:“别说了。”
我和尹安七直愣愣地看着彼此,过了一会儿,我看着他挂断了电话。
“嘟——”
尹安七没给我反应的时间,极为利落地开了车子的右门,这下子我们就真的面对面了,他向我伸出了手,话语中还带着笑:“小白,你要叫我抱你下去么?”
我没理他,拆了安全带,迈出了车子。
我其实是给他面子的,要不他抱不起来我,那又该多尴尬。
我们一起进了房子,尹安七去了二楼,让我在一楼洗澡,我拿浴巾擦干了身体,裹上了睡袍,看着镜子中略微苍白的脸。
他像是在埋怨我,又像是嫌弃我。
他对我说:“白齐,你可真贱。”
我拿了浴巾挂在了镜子上,挂得极为齐整,让那个他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拉开了浴室的门,才发现门口的拖鞋不见了,只可能是尹安七拿走的。
我赤着脚,一步一步向上走,二楼只有一个房间亮着灯,门开了一半。
我推开了门,正对着门是一张足够两个人翻滚的床,床上躺着浑身赤`裸的尹安七,他的手握着下面的东西,正在熟稔地撸着管。
他靠在床头,双腿曲着张开,每一个动作都能清晰地进入我的眼里。
我站在门口,犹豫着是否进去,他沙哑着嗓子喊我:“过来。”
我过去就是性`交的,这是非常明显的一件事。
失去意识的性`交和清醒意识下的性`交是两回事,前者可以当做意外,后者无法同情感剥离开。
更要命的是,在完全清醒的前提下,我大概是硬不了的。
尹安七的手又撸了一把自己的性`器,龟`头的顶端开始冒出一些半透明的液体,那模样很好看。
我是喜欢男人的——喜欢男人的身体,男人的性`器,喜欢肏男人,也喜欢被肏。
我如果把他当成一个炮友,把这个夜晚当成一次单纯的肉`体的交流,或许能更容易一些。
我这么跟自己说着,迈开了第一步,第二步也来得容易得多,我走到了他的床边。
他不发一言地看着我——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让我亲自爬到他的床上,让我知道今天晚上的性`交,完全出自我的自愿,而非他的强迫。
我的小腿压在了床上,尹安七突兀地开了口:“是不是今天晚上,我想对你做什么都行?”
我楞了一下,我也有点糊涂了,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回家变成了一场分手炮,一场分手炮又变成做什么都行了。
大概是美色误人。
大概是口是心非。
大概我太久没做爱了。
尹安七没再问,他就是很沉稳地看着我,我不知道该继续上这个床,还是该爬下去,脑子里的小人像是一直在打架。
下去吧,他好脏的,他的性`器插过别人的身体,你不觉得恶心,不觉得厌恶么?
上去吧,就这一次了断了,第二天你是你,他是他,你们的婚事吹了,你自由了,过段时间离开这里,就真的算了。
我在犹豫不决着,迟迟不肯再进一步,尹安七像是无法再等待似的,叹了一口气:“你走吧,我明天跟妈说算了,你走吧,小白。”
他做出了退让,倒像是让我占了极大的便宜,我一下子就觉得愤怒,虽然事后想想,又觉得这股愤怒来得莫名其妙。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爬到了床上,尹安七的手正在摸我的后背——像是在顺毛,又像是在评估从哪里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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