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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于地狱之中,却未尝不向往光明。
……
许御天的伤势恢复的很好,这里很安逸,心口处虽伤,但非羽的医术意外的不错,每日更换一次药,不过又躺了日的功夫,他就能够从床上坐起了,又几日,便能够下床,虽然不能总是活动,但缓行到院落之中还是能够做到的。
清晨的院落很是干净,夜晚落了满地的叶片会被扫起来,放进筐中,又送进厨房,成为燃料的一部分。
然后树上又开始飘忽的落下叶子,一片一片的掉落于树荫或是廊下的木板上,若是有幸,会被坐在那里的人拾起来捻在手上玩两下,不好看的会被丢下去,好看的指不定插进了哪块木头的缝隙里。
即使许小玉看见这件事就说他,絮絮叨叨的说着这样容易让木板的孔洞扩大,到时候补起来很麻烦,坐在那里的人听训的时候看起来很乖,事后仍然忍不住悄摸摸的插上,等到快被察觉时再拔下来丢掉,假装没有干这种坏事。
许小玉自然不是傻子,一堆落叶落在廊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憋气的看着那一点儿也不心虚的人,然而苦于没有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
“这木头上的窟窿有些大,我拿块新木板给补上吧。”
丁隐看着那处窟窿说道。
许小玉转头看向了他,那理直气壮的人也看向了他。
“怎么了?”
憨厚的汉子有些茫然未知。
“干的好!”
许小玉喜笑颜开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丁隐得到了许可,吭哧吭哧的削着木板,又吭哧吭哧的将有窟窿的给拆下来,钉上了新的,连毛边都被磨的光滑平整,还刷上了桐油。
院子的主人因此失去了他的乐趣之一。
“你要是往窗户上插,许小玉可能会放弃做饭这件事。”
许愿看着那拾了叶片举高的人道。
姬翡的手顿了一下,看着那坐在廊边披着外袍沐着晨光的人,眸光轻动道:“你带回来的人毁了我的乐趣。”
“他还分担了你的工作。”
许御天扫了一眼柴堆道。
以前那里的柴都是非羽劈的,他的力气很大,即使两根木头摞在一起,也能够完美的劈开,为此年幼的许小玉不知道赞叹过多少次。
直到他们能劈开了,这家伙就直接撂挑子不干了,事情转交,美名其曰,锻炼臂力。
许御天自然不信这种鬼话,许小玉以前是信的,后来也不信了,撂挑子的人又重新拾回了他的工作,而现在这份工作,丁隐干的很好。
如许小玉所说的那样,那个跟在他身边的家伙并不算聪明,还有些过于泛滥的同情心,但勤快,肯干,而许御天曾经留下他,就有着这样的原因。
薛二胜在脑子灵光和殷勤,容易摸透人的心思,说话总是能够精准的挠在痒处,拉得下脸面,能哄人高兴,与人谈生意,许御天自然会带上这样机巧善变的,而不是说话耿直得罪人的。
但他也有着极其明显的弊端,就是阿谀奉承,利益为先,可同富贵,不可共患难。
扎在心口处的一刀不深,被背叛时的感觉却深入了心口之中,他所列出的账本和做下的事情,只有心腹知道在哪里,因为他绝不可能一个人做完所有的事。
账本没有透露,那些官员不敢轻易动手,而当动手时,便是已经消除了一部分祸患。
曾经那些能够从他的身边偷到东西的人,只剩下丁隐一个了。
至于逃离时那些人为什么会跟从,要么是他们合作的官员根本没打算留活口,要么就是他许御天的人头十分的值钱。
发丝之中略有微痒,痒了一下,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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