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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根觉罗氏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弟妹,你后院儿有人怀孕了?”
泰芬珠依然平静:“是。”
伊尔根觉罗氏不知道应该再说什么,她其实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站在这儿等四福晋,她只是心里不痛快。
想了很久,伊尔根觉罗氏说:“她有可能生下汗阿玛的长孙啊?”
泰芬珠敛眸:“大嫂,您应当好好保养身子,我希望您身体康健。”
伊尔根觉罗氏重复道:“希望我身体康健。”
泰芬珠点头:“您是一个好长嫂,好妻子,好额娘,我很尊敬您。”
伊尔根觉罗氏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表情,她苦笑道:“我能算是一个好妻子吗?”
泰芬珠微笑道:“这个问题您只能问大哥,但是四爷与我说,大哥经常与他炫耀自己有一个好福晋,从来都是。”
伊尔根觉罗氏脸上有泪珠滚落:“爷待我情深义重,只是我对不住爷。”
泰芬珠摇头:“您这样说不对,您应该问大哥是怎么想的。”
伊尔根觉罗氏闭了闭眼睛:“弟妹,谢谢你,难为你愿意站在这儿与我说话,格格们还小,我先回去了。”
泰芬珠蹲身一礼,伊尔根觉罗氏微微颔首,转身走了。
回到三所,丹桂义愤填膺:“大福晋是什么意思?她把福晋当什么了?”
紫苏也满脸不快,都是皇子福晋,正经说起来谁比谁低一等?她有什么资格拦路问话,连个笑容都吝啬?
陈嬷嬷叹口气:“以后您多在永和宫待一会儿吧。”
泰芬珠点头。
她倒是对这事儿无所谓,人都是柿子捡软的捏,大福晋也不例外。
她心情不好,不能冲着惠妃发泄,也不舍得对胤禔倾诉,正好儿宋氏怀孕的事情触动了她敏感的内心,自然会找上她。
看着丹桂和紫苏不服气的表情,陈嬷嬷给她俩讲道理:“今儿这事儿福晋做得大度,也做得对,她是长嫂,又身子骨不好,站在那宫道上,福晋只能等她自己先走,难不成还要争吵吗?”
泰芬珠淡淡道:“这事儿瞒不住的,估计下午就都知道了。”
正值上午,来来往往都是宫人,想瞒都瞒不住。
陈嬷嬷接着做手里的针线活儿,接话道:“福晋也不用为她担心,她拦着您的时候也没想您的难处,是宋氏有了身子又不是您,纯粹是想找人发泄而已,您不与她计较就对得起她了。”
一个长嫂,找一个十二岁的姑娘麻烦,亏她有那个脸!
宋氏怀孕本身就是正常不过的事情,轮的着她心里不舒服吗?谁规定皇长孙只能从她肚子里爬出来?陈嬷嬷顶瞧不起大福晋的性子。
陈嬷嬷劝道:“您也不用想着她之前温柔和气,人的品格只有在日子难过的时候才能显得出来,本就是妯娌,且不说这是宫里头,外头的妯娌有几个真的关系好的?更别说您和大福晋拢共也没见几面。”
泰芬珠点头应下,接着看手里的账本,都知道会有九龙夺嫡的事儿了,她本也没有想过能和大福晋处好关系,胤禛都要躲着大阿哥走呢,她难道要上赶着安慰大福晋吗?她可害怕康熙把胤禛归到大阿哥一派里。
晚间,胤禛回来,看着泰芬珠,半天憋出一句话来:“李荣保说宫外的银楼又出新款式了?你想要吗?我给你买。”
泰芬珠惊奇,胤禛不上个月才给她买了两盒珍珠吗?他哪来的银子?
胤禛大方道:“要不我给你每样来一个?上回额娘赏我的一个金扳指也没用,正好给你换了首饰。”
泰芬珠哭笑不得,但是她自己没有察觉到,她笑得有多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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