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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真心,善意地提醒道:“这种仪式一般只会在母虫驱使温床狩猎几次,被温床发现,不得已想出的下下策,而且违背天意,一直举行会有报应,洪灾、旱灾、瘟疫,都是上天回馈的惩罚,所以最近你们才会又是旱灾又是连连暴雨。”
谈蕾蕾被突如其来的信息量骇到了:“我、我……”
不信。
比起现在一本正经的态度,她更希望郁宸恼羞成怒,像之前一样威逼利诱,迫使她相信,但郁宸没有,只是托着下巴,嫌弃地拎起一只烤羊排挪至一旁:“嗯,信不信随你。”
谈蕾蕾张了张嘴,人坐在位子上,身体好像被定住,思绪也飘远了。
直到看见远处那位穿金带银、年过花甲的老太太,一边跟唐边雅攀谈、一边又被几个巡逻兵围着,穿过人群,从远处走向篝火会中央。
那方向,好像是冲着郁宸来的。
……原本唐边雅已经打算放弃了。
他心知良城的祭司见过市面不好糊弄,魏若温蠢笨,不堪大用,做好了倘若今年无法顺利进行神祭,便只能抓几个体质羸弱的族人藏进地洞中,喂给身体里那不安分的怪物,即便如此,一想到要亲手割族人的肉放他们的血,承受他们一点一点接近死亡时怨恨的目光,心头便止不住涌上一股恶寒。
等魏若温真正用从藤凌斐住的帐篷里搜出的音蛊和老太太联系上,才知道她愿意来焦土并不是因为跟藤凌斐的关系如何如何好,而是对无端端踏上焦土的巫者感兴趣,唐边雅暗骂藤凌斐奸诈,惯会给自己的脸添光,同时也庆幸他好爱吹牛,好歹让这盘死局留下一线生机。
思及此,他不禁朝着身旁一直保持着居高姿态的老太太瞥去。
老祭司姓福,良城的人都尊称她为福夫人。
福夫人身着华丽的绸缎长袍,目光如炬,眼睛炯炯有神,虽已经半鬓花白,但精神很好,下盘稳健,举手投足散发着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贵气。
她对唐边雅道:“那名巫者呢?”
良城曾经在五冥大陆中,也是实力强劲的一座城池,可惜自从被巫冥城城主只身闯进城中攻打以后,死了诸多能兵干将,新一代的孩子里,也没几个能力拔群的,便渐渐衰弱下来。
福夫人还是中年时,当过新任城主的奶娘,她居住在主城,亲眼看见那巫冥城城主跟良城里的左右护法打了一天一夜,直到他们精疲力竭,才把将他们绞杀。
那时起,她突然意识到,异徒对巫者的了解知之甚少,而巫者似乎对异徒了如指掌,这如何赢敌?然而巫者人少,不喜出门,平时相见,都是两城交涉派来的使者,试探不了什么能力,正满腹忧愁,却受到她一个游离在各种蛮荒之地当行脚商的远房亲戚发来的信息,说是焦土的领主唐边雅抓到一个巫者,便顾不得什么,匆匆赶来了。
唐边雅不知福夫人心中所想,生怕她一不高兴,一走了之,于是露出一抹讨好得的笑容,指向郁宸坐的位置,道:“就是他。”
福夫人应了一声,顺着指的方向望去,起初,只见到一抹纤长瘦高的身影,接着,她以为自己年老昏花看错了,苍白的脸庞,与肤色极不相符的鲜红嘴唇,漫不经心却带着隐匿的狠戾……等真正意识到位子上的男人是谁的时候,浑身猛震,苍老的手指像鹰抓似的牢牢抓住唐边雅的胳膊,声线哆嗦:“你、你说的那个祭品巫者是他?!”
“对啊。”
唐边雅不明所以,依然用尊敬地语气问道:“福夫人,您是觉得哪里有问题吗?”
“办不了。”
福夫人生怕远处男人发现似的,踉跄了一下,飞快地往回走:“唐领主,请回吧,老婆子没本事,这祭奠恐怕没办法帮你完成了,你另请高人吧。”
唐边雅心下一沉,不甘心地追问:“怎么会办不成呢?您在良城德高望重,也是连城主都尊敬三分的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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