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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啊,先把人扶起来。”
男人“嗯”
了声,揽住女孩儿的一边肩膀,轻易把人带了起来,只是宋尔这会儿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几乎整个身子都倚在男人的肩上。
蒲毅转眼看向女孩儿,从他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瞧见一侧细白的脸。
他曾在媳妇的嫁妆里见过一颗珍珠,并不算大,却被媳妇宝贝的不行,碰都不许他碰的,可这女孩儿的脸却比珍珠还要白。
瞧着便觉娇贵。
可这样娇贵的女人在乡下,尤其是冬天的乡下是很难活下去的,不止活不下去,麻烦还不是一般的多。
想到这里,他的眉皱的更紧了,“你是怎么回事?”
宋尔才发过病,声音不必掩饰便积出一股弱气来,“我自小有喘症,遇上冷气……咳咳……便要犯的,给大家添麻烦了,抱……抱歉。”
话没说完,便已咳了两阵。
只这般的身子,谁也没法去怪他。
这时候的人大多心底不坏,对弱小的人也更多宽容,“你这样也没法走了,现在距离村子约莫还有三个钟,要不你就到板车上吧。”
蒲毅想了想道。
宋尔看着行李堆的高高的板车,又想到之前拉车累的满脸通红的男知青,硬撑着从男人身上下来,自己站稳了身子,“不用的蒲叔,我还能走。”
“胡闹,”
蒲毅就算原先不知道这病的凶险,可方才听人描述也能大致想象的出来,他都不敢想,要是没人路过会是什么后果,回头看了眼塞的满满当当的板车,心知确实躺不下人。
至于让男知青背着,就更不用想了,几个都是城市里来的孩子,没几把子力气,他怕再把人摔了。
思来想去,只得把目光放到了站在那里的男人身上,“江啊。”
“叔您说,”
男人其实瞧着他的脸色已经明白了他的想法。
果不其然,对方开口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先带这个小知青一段路,叔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了,只是毕竟是一条命,实在是没办法了。”
男人并不意外他的决定,在村里时对方就是面冷心热的人,谁家有了麻烦只要找上门去了,很少有拒绝的。
垂眼看着女人苍白到不见半分血色的小脸,到底没拒绝,“好,叔放心。”
“诶,那就谢谢了,”
蒲毅说完,拍了拍男人的肩膀道:“晚上去叔家里吃饭,今天你婶儿炖了肉。”
男人怕他心里过意不去,答应了下来。
“谢谢蒲叔,”
宋尔不是不通一点人情世故的人,知道这番往来都是为他,哪里有不领情的,“等我安顿好了也请您吃肉。”
“哈哈,那我就等着了,”
蒲毅不是那等蝎蝎螫螫的人,听他这样说,便也大方应了。
一旁的周臣倒是想反对,可两方都同意了,自己再张口便得罪人了,思量之后,也没做声。
一行人分两路,男人带宋尔单独走。
等蒲毅带着人拉着板车往前了,男人才在女人面前慢慢蹲下了身子。
宋尔这时候也不矫情了,“吧嗒”
一下趴在了对方背上。
等确定人趴好了,男人才直起身子。
“呼,”
趴在男人背上的宋尔小声惊呼了下。
方才还不觉得,可现在在对方背上,才发现他真的好高,肩膀也好宽。
江柏道:“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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