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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和余氏在最前头,李满禧和松萝悄没声地追上前,还没贴近耳堂门前突然听见一阵粗重的喘息声。
老太太和余氏交换了个眼神,都是生儿育女的妇人,一听见这声儿就觉得不大对劲。
李满禧瞧见余氏朝自己院里的贴身嬷嬷使了个眼神,那老妇机灵地屏退了身后随侍的小厮,又将一众外院的丫鬟赶远些。
大抵是觉得李满禧几个陪嫁算是李满月的心腹便没驱赶,容她们几个神色各异地站在门前。
老太太压着声音对余氏道:“你随我进去瞧瞧。”
余氏一脸凝重,“是。”
推门瞬间,独属于佛堂的沉香气味飘出来,李满禧略微踮了脚去看,因为专为女眷所设,门前一张屏风挡住内室,看不清什么。
还未望出什么来,余氏推上了门。
早上来时还未落雪,此刻风骤雪急,砸在脸上椎骨地疼。
半柱香工夫,松萝已是十分难安,她略扯着李满禧袖口,神色慌慌,“姐姐。”
李满禧一颗心也在胸膛里乱撞,但一切滴水不漏,她表面镇定,“没事……”
话音刚落,门“吱呀”
一声从里拉开,余氏一张沉重不虞的脸露出来,“海棠。”
李满禧一颗心跳到喉口,好似马上就要蹦出来。
海棠上前,“奴婢在。”
“去请大夫,侧夫人扭伤了脚,急需诊治。”
海棠领命去了,余氏又转对李满禧几个道:“你们都进去伺候吧。”
李满禧和松萝对视一眼,两人都是满脸疑虑。
怎么回事?
若是抓到孙门生,余氏怎么还可能是这个态度?
映雪寻梅已经随余氏进门,李满禧只得跟上,绕过屏风,内里光景尽现。
老太太坐在八仙桌旁一脸担忧地看着塌上。
而塌上坐着的正是李满月。
屋里哪有男人的影子。
李满月弯着腰伏在膝上,手抚在脚踝处,鞋袜尽褪,那白皙的脚踝确实肿了一片,红得扎眼。
葛妈妈蹲在一旁,替她揉捏化除淤血,听见动静,抬头看了眼,眼神越过映雪寻梅的肩膀直直看向李满禧,苍老浑浊的眼球里晦暗不明,似乎还有隐隐笑意。
李满禧心顿时凉了半截。
刚才的喘息声是李满月疼地叫唤闹出来的动静。
不对,太不对了。
此时李满月直起身子,她倒是一脸的惊慌,同李满禧对视时还有些怨恨,狠狠瞪了她一眼。
李满禧百思不得其解之间,有下人急匆匆闯进来。
老太太沉了脸,“慌什么,仔细冲撞了侧夫人。”
那是个只在外院打扫的女使,被吓得跪下来磕头,“奴婢该死。”
王老太太清明了一辈子,不是那种不饶人的主,也不会过度苛责下人,缓了口气问:“出什么事了。”
女使抬头,脸色焦急,“李太傅府上来人报侧夫人,说……说是李府失火,烧死了人。”
李满禧一惊,扭头死死盯着那女使,眼瞳大睁着,满是惊恐。
怎么会早这么多?
只怕是舅舅安排的尸体还没来得及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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