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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时脸上的肌肉是生硬的,配上深邃幽暗的眼神,从略高处半阖着眼皮往下看,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你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申请强制传唤,并通知你的家属。
只要你行端坐正,我们会真诚地向你道歉。”
何川舟平铺直叙地说完,尾音一扬,挑眉看着孙益姚,“不用我特意提醒你吧?知道今天为什么要换我过来吗?”
何川舟在调查江静澄的案子时见过她几次。
虽然只有寥寥几面,却让孙益姚印象深刻,本能的有些发憷。
她没再说什么,越过黄哥开了一楼的玻璃门,在前方领着他们上楼。
进了电梯,孙益姚将自己缩在角落,黄哥见她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对着里面的镜子打量自己的脸,与何川舟耳语道:“我们怎么那么像反派啊?”
何川舟给他递了个“无聊”
的眼神。
孙益姚家里没有人,她先生应该是上班去了。
进门后,她径直去卧室把孩子放下。
何川舟停在玄关位置,缓缓将客厅环视一圈,等人出来,才换下鞋子,在沙发的扶手旁落座。
黄哥则坐在另外一边。
孙益姚拉上双层窗帘,房间光色骤然暗了下来,可视范围的收窄也稍稍遮掩了何川舟审视她的刺人目光,这似乎给她带来少量安全感。
她坐到离何川舟最远的地方,两手交握摆在小腹前,用状似松快的态度问:“你们还想问什么?”
何川舟仍是直直看着她:“说说你跟朱淑君的事。”
孙益姚不耐地道:“我昨天……”
何川舟打断了她:“别说你们不熟。
你把朱淑君骗进会所,靠她赚分成的时候,可没说不熟。”
孙益姚闭上了嘴。
“想明白了再说,我耐心有限,不喜欢听人说谎。”
何川舟架起一条腿,与孙益姚的戒备相比,更有种从容的闲适,“当然,如果你更喜欢分局讯问室的环境,我也可以满足你。”
孙益姚张开嘴,面色在愠怒跟犹豫之间转换,想反唇相讥的,不知道为什么忍住了。
黄哥靠过去,用手肘推攘了下何川舟,向她做出无声的口型,大意是“别这么吓她”
。
随即和声同孙益姚说:“你上次隐瞒我们姑且能理解,这次希望你可以说清楚。
你跟朱淑君关系那么好,知道她的钱都去哪儿了吗?”
孙益姚反应了会儿,摇头道:“不知道。”
黄哥:“那你知道她跟哪几个客人关系比较近吗?”
孙益姚回答的速度很慢,又不像是在思考的样子,只是纯粹地拖延:“不知道。”
“你跟她最初是怎么认识的?”
孙益姚说:“她在理发店打工,我去洗头的时候聊起来的。”
黄哥无奈笑了下:“你这样可不行啊。
朱淑君失踪三年多,你不会也说你一点都没察觉吧?”
停顿了一两秒,孙益姚刚想开口,何川舟冷不丁抛出个问题:“12月4号那天你在做什么?”
孙益姚听见这个日期显而易见地慌了一下,宛如被闷头砸了一棍,有种猝不及防的仓皇,两手不自觉握紧,又很快刻意地松开,垂放在身体两侧,说话时小幅挪动着四肢:“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会记得?”
何川舟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笑道:“我有说是哪一年的12月吗?”
孙益姚吸了口气,停止不安的摆动,冷静地说:“就算是去年的我也不记得。”
“去年你不是刚生产没多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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