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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帮他说起话来了,也不看看你自己?”
车挚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余光瞥见小雀面色平静地目视前方,矗立如松,气得咬牙。
三年筑基已远超常人,所以他当时并未发现这小子的心思。
直到他迟迟没有结丹,车挚心生疑惑,出手试探,才发现这小子是故意的!
每每有结丹的迹象,这小子便用体内那股真气悄悄化掉,所以他修为不断增长,已经能和他打个平手,却一直结出金丹。
当天,车挚暴跳如雷,第一次麦罚了他。
有的修士一辈子都结不出一颗金丹,而他居然冒着再也无法结丹的风险化解体内金丹!
他从未见过这么猖狂又愚蠢的人!
小雀被他抽得皮开肉绽,认下错误,却不肯悔改,也不肯说是为了什么。
但车挚心里清楚,多半和陈映澄有关。
九年相处,他已将两个徒弟的性格摸清楚了。
陈映澄擅长读书,思维灵活敏捷,将来在官场或许能一展宏图。
但在修仙一事上,她并无天赋,有他指点,中年能到结丹水平,延年益寿,已是万幸。
若他提前结丹,那他的容貌和身形便定格在结丹的那一刻,再也不会改变。
这也意味着他以后和陈映澄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他不想那样。
车挚当年便是借着陈映澄的光才收下这个徒弟,怎么能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可他没想到小雀会这么执拗倔强,明知道化解金丹的弊端,却还是拿自己的身体和前途做赌注。
打又打不死,骂又不解气。
他真是要气死了!!
车挚又给了他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小雀的身子往前一晃,吐出一口鲜血。
“师父!”
陈映澄忙掏出手绢来,“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没事儿吧?”
她想帮小雀擦去唇边血迹,可帕子还没沾到他的脸,便被他偏头躲过。
“不劳烦小姐。
他抬袖擦去血迹,雪白的袖口变得血迹斑斑。
陈映澄愣了下,将手收了回去。
车挚冷眼瞧着,见那小子眼神心虚闪躲,面上又是一副冷静的模样,更觉憋闷愤怒。
“这小子可不会轻易死了,用不着关心他。”
陈映澄瞪他一眼,“他怎么说也是你徒弟!”
“就因为是我徒弟我才管束他,不然定会让他自生自灭!”
“他又怎么惹你了,你这么说他?!’
陈映澄看来,小雀对车挚毕恭毕敬,天资卓越又勤奋刻苦,应当是师父最疼爱的徒弟。
可车挚忽然就跟吃了炮仗似的对他又打又骂,难不成是年纪大了失心疯?!
她愤愤地为小雀鸣不平,眼中满是对车挚的控诉。
车挚想把这小子干得好事捅出来让陈映澄一起骂他,又不想陈映澄因此背上负罪感。
说到底这小子一意孤行,和旁人无关。
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跟陈映澄干瞪了半天眼,将袖子一甩,坐回到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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